“呶,你千求万求,我不给你就要渴死的水来了。”红毛左臂一收抱住六七瓶,从中抽出一瓶来递给贺天。
他接过,没拧,坐在休息椅上手肘撑着膝盖,抬头朝红毛看。很营业地一个标准微笑,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忘和你说了。”
这人又闹什么幺蛾子!红毛看他那样就知道不太好,碍于今日的种种,他好脾气到也能营业出道了。
“什么事?”
“我今天不打球。”
“滚你……”他眉头一皱一句国骂就要蹦出来,那个字眼还是收住了,“那你还特意让我过来看?啊?还给你带水!你个观众还好意思受到国宝级待遇?”
上场球员是有特殊优待的,这是共识,是少年人自发的友爱,为班级而战,为荣誉而战,也为青春,为一腔过分的热血。
“不是,你这么快就忘了我是因为谁上不了场?”贺天说这话自然没有为难的意思,纯粹是一句调侃,甚至是有意的逗弄。
莫关山却一下子偃旗息鼓,眉眼垂下去,一幅自己有罪的样子。
贺天知道自己口快,伸手捋过他怀里的水抱给旁边的队员分了,用之前手里的那瓶戳了戳莫关山的大腿,“莫仔,你上。”
红毛的班级在初赛就淘汰了,他当时打的是2号位后卫,班内拉出的队伍水平堪忧,揪出最高的几个人就算了事。莫关山全场打得宛若孤儿,控球后卫从来就控不到球,几个队友一窝蜂上去抢,毫无阵型可言。
在被血虐的比赛里,红毛靠着个人的灵敏和惊人的弹跳力,愣是单人拿下了十分有余。当然这几分就是他们整个班级的最终比分了,莫关山是个Omega,哪怕性别在他们这个年龄还未显出很明显的差异,他的体能在这种高强度的单枪匹马下也只能坚持一场。
虐菜他们的是谁?
五班。
贺天第一场就上了一会,打着觉得没意思,大爷似的坐在休息区当起了临时教练,旁白女生叽叽喳喳围了一圈。他一边应付着娇声细语,一边眼睛追着那个红头发的家伙看。
动作很标准,甚至标准到严苛,每一步都像是计算好的,不犯规,打得异常文明,气焰盛却没有侵略的意味,和常日里的人大有不同。
他甚至像是在跳舞。贺天眯着眼瞧,莫关山的动作虽然青涩但一点不生疏,爆发力弱弹跳力超群,轻盈得像只凤凰。这种球技一看就不是什么野场或是校队里练出来的,定是受过专业人的指导,并且,接触得很早。
“嗤——你搞搞清楚,别伤了手脑子也跟着坏了?我十四班的,上哪?替你打输了算谁的?”莫关山听他那话简直莫名其妙,内疚也不内疚了,找到空子就伸出爪子挠他一下。
“算我的。”贺天简直无缝衔接,这意思是非让他上不可。
队友们也围过来,张着迷蒙的眼睛瞅这俩人。
五班虽强,能打的实际上就三个人,这三个人呢其中一个是因为人确实长得又高又壮,当中锋简直铜墙铁壁,另一个手长脚长,捞球宛如黄金矿工抓钻石般迅猛。得分主要还是靠贺天,那俩替补是beta也就比他们班的章鱼哥好一点点,凑数的。
Alpha自然不是什么烂大街的性别,和Omega一样稀缺。性别就像女士的体重一样,也算个人隐私了,莫关山这样的他自己不说还真没人把他当小o。
“老大,这合规矩吗?”说话的是队里的小前锋尔康,因在运动会上被校园记者抓拍到一张“尔康手”而捞着的外号。
“这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我受伤找个替补还不行了?都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队服一套他就是我的——我们队的人!”贺天说的是嚣张,转脸就招呼来学生会文体部的策划人,商量几句也就同意了,毕竟是校内人气第一男神,文体部部长虽为直男也抵抗不了他的魅力。
这下没人有话说了,尔康是个篮球迷,之前偶尔在课后球场上碰见也是对手,先前的一场他就颇为欣赏莫关山,眼下还有合作的机会,那可真是美滋滋。
旁边几个还有点怵这个红头发的“校霸”,上午那个惊天大乌龙可是沦为所有人谈资的,这便还有点同情,当然老大都发话了,谁敢多言?
这也不过几分钟的事,上课铃打响,也预示着篮球赛即将吹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