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关山脚尖触底,脸一下红了,说不清是羞的还是憋的。
“弄撒西哦,给侬付钞票不是让侬谈情嗦爱的噢,在老娘跟前边dei还秀秀秀。”老板娘说得不咋客气,面上却是带着笑。
一挣扎,贺天冷静下来放过他了。
“你来干什么?!没看见我工作哪,有多远滚多远。”
红着脸的某人说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贺天终于看见了人,怎么看都嫌不够,笑容收都收不住,宛如一匹狼变成了哈士奇。
“我帮你,早点下班我带你去玩。”
老板娘见这么个帅哥要免费帮工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找出最新的围裙给他系上,让他充门面去。
贺天端着一大盘水果在门口暴晒,路过的人见切好的水果也就上来尝尝,更多地顾客涌进店里。不少姑娘小伙都默默掏出手机拍照,他是真的帅啊!
有些成年的单身青年,身上喷着玫瑰味的阻隔剂,蹭在他旁边不肯走。
莫关山看到,甩了好几个白眼,妈的这一个未成年就那么祸害人了,那些小哥哥小姐姐都是眼瞎吗?!看不到那大恶魔头上的角吗?
路人可不瞎,这一嫩生生的弟弟看了就让人腿软,怎么不能尝一口呢?
“老板娘,早点下班呗~”莫关山眉毛往下一撇,靠着白嫩嫩的小脸装委屈,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撒过娇了。
老板娘看着突然门庭若市的小店合不拢嘴,狡黠地说:“那就给你五点下班哦,工资不变!”
原本五点十分下班。
您可真好意思。
莫关山撒了一句娇已经很极限了,再不好意思多说,闷头闷脑地继续干活。
贺天也不在乎几点,和他一起干什么都行,义务劳动得还挺开心。
“哟呵,一个下午微信是不是都加满了?”莫关山摘着围裙,打了死结半天没解开,他打算脱出来。
伸过来一双手扯住他的带子,顺便也握住了他的手。
贺天手上解着绳结,故意慢腾腾地吊人胃口:“可不是嘛……我手机都没带哈哈哈,接到电话来得匆忙,我差点拖鞋都没换,小醋包。”
“你!我他妈……”莫关山没骂完,因为有人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嘴。
那人还迫使他仰头,对视上一双漆黑的眸子,身高差带来自上而下的眼神让他没来由一阵心颤。
贺天紧紧地贴近了他,两个少年的躯体互相传递着热量,莫关山觉得自己快熟了。
“你心跳很快。”贺天捏着他下半张脸,另一只手攀上胸膛。
夏天薄薄的衣料根本挡不住什么,蹭过那一**让莫关山狠狠地扭动挣扎。
“感觉到了吗,我心跳也很快。”
两人在储物仓的隔间里肉贴肉,空气并不流通,纷杂着各种味道,合在一起让人憋闷。
莫关山要窒息了,他张不开嘴去咬,只好伸出舌头一顶。
感受到手掌心湿暖的一下子,贺天瞳孔一缩,迅速地放开人,还转了身。
“这样好玩吗?贺天,你转过来看着我,告诉我,有意思吗?”莫关山声音极冷。他有过一瞬间,觉得贺天和那曾经欺负过他的紫毛一样,万一这一切友善与温柔都是这个人的高超手段,一切都是骗局。
那他真是输得一干二净。
“带你去个地方。”贺天没正面回答,他气息有点不稳,依旧不看他,只抓着他的手。莫关山难得乖巧不吭声,他真的太怕得到“好玩”的答案。
“你小学生吗?你他妈念叨这么久就是要来这里?”莫关山真是信了他的邪。
眼前是一个海洋主题馆,招牌破旧大门紧锁,门卫室还是十年前的白砖红顶风格,砖缝黧黑,还有破损。
日头渐西,暖橘色的光打在门口的大宣传板上。
日晒久了深海蓝褪成掺了奶白的天蓝,图案是那种小鱼吐泡泡的矢量图,假得幼儿园小朋友都不会被吸引。
贺天看起来也有点懊恼,声音也没底气,显得絮叨:“小时候妈妈经常带我来,那时候她工作的地方离这很近。她加班不来接我,我就一个人过来坐一下午。里面的每一种鱼我都认识,有条鲨鱼我还给它取了名字。门卫是个肚皮很软的大伯,他说做人就要有志向,**大长腿的美女是必须要有的。我站起来才到他大腿根,我回去和我妈讲**大长腿,她抽了我一顿。”贺天说到这里眼神很温柔,甚至轻轻地笑起来,莫关山紧皱的眉头也舒展,瞧着他的侧脸不说话。
拉着莫关山的手,两人跟问题少年似的蹲在大展板下,就差忧郁的两根烟。
“后来她不要我了。”
莫关山眼皮子一颤,安慰得磕巴:“那不是……你这么好,是她不好。”
“我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一艘度假游轮上,甲板上人来人往,可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很开心,身边的那个人也很优秀。不要我是对的,她有权利追逐自己的幸福。”
“可是你呢?!她身为母亲应该很爱你啊,牺牲你的幸福去换她的自由?这是一个妈妈应该的吗?”
“莫仔。不是所有人都奉行那一套慈母的准则,况且我爸不爱她。人类的道德标准一开始就是以控制为前提。我在贺家能健康平安地长大,母爱我也有过,我有很多人爱,其实不缺什么。”
莫关山失语,他和妈妈感情很深,但是贺天说的又好像很有道理。
“她可以追逐自己的幸福,但也该在你这做到平衡啊。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不太美好,这是家族秘辛哈哈哈,你想知道?”
莫关山睁大着眼看他,显然很有求知欲。
“那你嫁给我呗。”
“去死。”
“说真的,莫仔,你别忘了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就此疏远我,离开我,你就像只养不熟的猫。”
莫关山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反思,若是知道贺天迟早有一天离自己而去,他肯定会早早地避开。实在是拥有得太少,每一点都弥足珍贵,如果一切终将逝去,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了。免得钝刀割心。
“我……不会忘了你的。”
“你这是告白吗?”贺天突然变回了往日的样子,坏坏的,丝毫不见刚才婆婆妈妈的絮叨脆弱样。
莫关山怀疑这人一直都是在演戏。
他噌地一下站起,气急败坏。贺天哈哈大笑,拉住他的手说:“乖啦莫仔,是我告白你成吗?最后再陪我一晚,快拉我起来。”
甩不开他的手,一用力反倒真听话地把这块牛皮糖拉起来了。
晚上的夜色很美。
莫关山在这个晚上吃了烤肉,贺天亲手一片片烤的,还和他压马路消食,沿江散步,像两个养生的老头子。怀疑是路灯迷了眼,不然他怎么在恍惚间看见和这人一起白了头,可怕的是,白头的他们还手牵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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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呈:可以 红毛:什么??你对我爸可以?我不允许! 贺天:辈分有点乱,我很勉强。 贺呈:(保持酷哥精英形象不骂人)……拖出去吊起来打。 闫丘丘:是。(整天就知道给我派活干,晚上还干……,妈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