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闻炎默不作声地点开了魏语收到那段音频。

……

录音音频结束，陈芯和李东强都沉默了起来。

见二人都没有说话，章闻炎说道：“相信陈小姐手机里现在都还没有把那张冯婷死亡的照片删掉吧。”

过了好一阵子，李东强才勉强开口：“小芯……这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是觉得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了，陈芯索性深呼吸了一口气，轻蔑地笑了起来：“呵呵，李东强，我这么做的原因你他妈还不知道吗？”

对如此这般变化的陈芯感到陌生，李东强满脸震惊：“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我真就后悔了，当初怎么就听信了你的花言巧语嫁给了你！”陈芯像是彻底撕开了假面具一般，态度大变，“我爸说的没错啊，你他妈真不是一好东西，你公司那点破事儿哪一次不是我帮你擦的屁股？！我他妈嫁了一拉皮条的，行，嫁鸡随鸡，这些我都忍了，你还敢包养小三？！李东强，你别忘了是帮你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你这个臭婆娘！”李东强被彻底激怒了，虽然铐着手铐还是想要上前对她动手。

章闻炎这期间一直观察着二人，李东强想要动手的前一秒就被他压制住了。

“对啊！冯婷就是我叫人杀的，证据也是我给她的，你们两个狗男女一个也别想脱身，哈哈哈哈哈哈。”陈芯说完疯狂地笑了起来。

“陈芯你这个疯子！！”被章闻炎挡在身前的李东强脑门青筋鼓起，满眼血丝地往她方向针扎着。

审讯玻璃外的魏语几人见着如此的戏剧化的情景都不禁冷汗直流，四顾无言。

章闻炎把后续审问陈芯的事交代给了邱池后离开了审讯室。

一切像是尘埃落定一般，整件事情的发生就像一段狗血的电视剧经典桥段——凤凰男搭上富家女，飞黄腾达，可惜想要的太多，手伸向了禁区，富家女幡然醒悟对其实施报复，也把自己毁了，这对悲剧收场的夫妻今后会何去何从谁也不知道。

章闻炎在楼顶抽烟，邱池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报告陈芯的后续审讯。

“……是吗，果然和预想的一样，那就这样报给检察院吧，尽快配合把公诉定下来。”挂了电话，章闻炎一手搭着楼顶墙边的栏杆，一手拿着烟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章队……”魏语向其他人打探到了章闻炎在楼顶，便找了上来，看到了这副模样的章闻炎。

章闻炎回头看了一眼他，没说什么，转过头继续望着对面抽着烟，风把他的头发吹了起来，露出了一张刚毅疲惫的脸。

魏语走近他，更加清晰地看清了章闻炎棱角分明完美的侧脸。

“陈芯当时特意让凶手将冯婷的死伪装成自杀就没想过要把李东强拉下水，如果没有那盘录音的光碟，冯婷可能真的就以自杀的结果收场了，没想到事与愿违，冯婷可能做梦也没想到她只是这对夫妻内斗的一个牺牲品吧。”魏语说。

章闻炎吐了一口烟：“没有谁注定是牺牲品，一切都是因果。”

“那我已经有了卷入这事件的因，那是否能知道‘刻’到底是什么呢？”

章闻炎转过头，看向了魏语，瞧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像是败给他了一般说道：“犯罪组织，业务范围广泛，陈芯这次的买凶也是找的他们。”

“现在没办法抓捕吗？”魏语追问道。

“就像这次买凶事件，是‘刻’主动联系上的陈芯，号码是国外加密的，交易的方式也是走暗网数字货币。他们在汉南埋地太深了，后续处理地太干净，我们掌握的东西还太少了。”

其实章闻炎这话说的很巧妙，没有透露太多信息，但也安抚了魏语，既透露了汉南不为人知的黑暗面同时也有所保留。

看着章闻炎的双眼，魏语说：“章队，就像我第一天见到你所说的那样，关于这件事，外面不会从我口中得到一句相关，有什么能帮忙的我一定全力去做。”顿了顿，“也请多给我一点信赖。”说完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章闻炎的双臂。

章闻炎看着如此言辞恳切的魏语一时有点怔住，下一秒却见他低头笑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

魏语看着低头轻笑的章闻炎，这才意识到自己最后一句话和动作有点别扭，就跟表白似的，羞耻感瞬间爆棚，手讪讪地放了下来。

笑够了，章闻炎这才抬起头，将烟头在栏杆上掐灭，转过身正面面向了魏语，带着那往常似笑非笑的眉眼伸出了右手说：“那今后就多多指教了，魏记者。”

看着章闻炎伸向自己的右手，魏语忙挺直腰杆，伸出了手握住了对方：“章队，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