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先生,我想和你聊聊。”汉普顿放柔了声音却没放柔他的动作,把弗拉西斯的手腕捏得生疼,“要不要来打个赌?”
知道他短时间内不准备放手,弗拉西斯也放弃了沟通,无声地抗议这种令人反感的行为。
但汉普顿并不在意,反正贵族有在听,无论出声与否都不影响他说话。他继续说道:“赌约很简单,输的人为赢的人做一件事。只要你能坚持一刻钟不出声,那就算你赢——我不会对你施加任何暴力,怎么样?”
要做到这个,方法可就太多了。
虽然弗拉西斯自信自己不是意志软弱的人,也不算害怕疼痛——况且汉普顿还已经承诺不使用暴力。但是,既然对方能提出打这个赌的主意,就应该有必胜的把握。
从直觉出发,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接受这个赌约;但是很不幸地,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拒绝。
弗拉西斯沉默了一下,冷声道:“希望骑士长说到做到。”
“当然,这是骑士的美德之一。”
汉普顿答应得干脆,这不仅没让弗拉西斯放松警惕,反而更加怀疑他要使小手段了。
骑士团的团长从来就不是迂腐的贵族骑士,他是枪,你永远想不到他会从什么角度刺中你。也正是因为他的个人风格,现在的圣殿骑士团比以前强势多了,而且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让异端分子非常痛苦。
所以无论汉普顿用什么样的小手段让他屈服,弗拉西斯都不会觉得奇怪——他原本的确是这样以为的,但他立刻发现,自己对骑士的无耻程度出现了错误的估算。
汉普顿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扣住他的两边手腕,而他空出来的右手,在弗拉西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抚上了他的侧腰。
弗拉西斯惊得睁大了眼睛,几乎要脱口而出给汉普顿一个禁咒。
他……怎么敢!对贵族实施这样无礼的行为,简直丝毫不把帝国法律放在眼里!
弗拉西斯向来很不喜欢和别人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脑子里空白了一秒,然后被无边的难堪和厌恶占据得彻彻底底。
他全身肌肉都像绷到尽头的弓弦一样紧,而骑士恍若未觉,继续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抚摸着他,动作像对待自己的情人一样亲热狎昵。汉普顿的手仍扶在他的腰上,笃定弗拉西斯不会把他告到国王面前去似的,在他耳边低笑一声。
“每一个骑士团成员都要经历这样的考验,贵族先生这是害怕吗?要知道……禁受诱惑,可是圣职者的基本功课。”
弗拉西斯当然知道这个,也一直执行得非常好。但女神在上,谁能想到这一点还需要用在看自己不顺眼的同僚身上?在他看来,即使是最老练的祭司也无法预料到这样的情况。
他一边在心里把轻易答应赌约的自己谴责了无数遍,一边努力挣动自己的手腕,试图把自己从汉普顿的左手里拯救出来。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正准备换个方法,汉普顿却在下一秒整个人贴了上来。
训练室里很热,两人本来体温就不低,身体之间摩擦更容易产生热度。这一瞬间弗拉西斯几乎觉得自己背上着了火,而始作俑者甚至还加大了摩擦的力度,胸膛紧贴在他身后,像燃烧的高墙,隔着薄薄的两层衬衫,源源不断地向他输送热度。
汉普顿身上的皮带硌得弗拉西斯很不舒服,但这都比不上他心理上的抗拒来得直接而严重。
骑士粗糙的手掌隔着衬衫摩挲着他腰间的皮肤,他本能地对此感到厌恶和抗拒,满脑子都是咒语,恨不得现在就开口念咒把对方射成筛子。然而就在他几乎都要徒手施法击退汉普顿的一瞬间,对方突然将手伸进了他的衬衣下摆,毫无阻隔地抚上了他的腰。
弗拉西斯的腰其实很敏感,但他本来就很少会和别人亲密接触,所以这算是个小秘密……不过现在不是了。
“……真敏感呀,贵族先生?”汉普顿用一种潮呼呼的语气在他耳边说。
这家伙甚至还下流地挺了挺腰!
弗拉西斯勃然大怒,再也顾不上什么不施法的承诺,抬手甩出一个瞬发的定身咒,趁汉普顿避开的时机把自己从这种下流的侮辱中拯救了出来。然后他拾起了自己的佩剑,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训练室的那点魔法禁制自然拦不住他,汉普顿站在原地看着他衣衫不整的背影,心里满是自得和愉悦。
高高在上的贵族,离开了血统和由血统而来的权利,也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人,只能任由最直接、最简单的力量支配。
而且还是个美人,手感不错。他勾了勾嘴角,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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