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足够了,杜朗德和弗朗西斯被他训练了整整两年,如果弗拉西斯没有在之后被宫廷魔法师发现拥有卓越的法术天赋,说不定这个时间还会持续得更长。他本身也很有一些剑术天赋,所以在研究魔法之余学得还不错,至少遇到四阶以下的近战者,通常他可以不使用法术辅助就打败对方。
他用剑攻击着训练用的木桩,剑尖留下的残影在木桩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木屑像雪花般到处乱飞。但这始终没有和人对练的效果好,所以他没过多久就开始觉得无趣,又练了一会就停了下来。
这样枯燥的练习没办法让他的剑术有所进步,只能当作体力锻炼。他得想个别的办法,否则剑术恐怕要荒废掉了。
弗拉西斯皱着眉把剑插回剑鞘里,然后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他的头发有事先用发带束起来,但即使这样,垂在颈后的一截还是被汗水沾湿了。
看来得先回去洗个澡,浑身是汗地去牧师院上课可不行。这么想着,他打消了继续练习的念头,原路返回居住区。
时间还很早,但他在路上遇到了骑士团的一个小队长。
“日安,冯纳队长。”他礼貌地微微颔首。
“日安,法伦纳德大人,您……”对方惊讶地看着他的打扮和腰间挂着的佩剑,迟疑着问,“您这是去练习剑术了吗?”
“……是的,有问题吗?”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礼貌地回问道。
冯纳不住地摇头:“当然没有!”
“那么我先走了,愿女神的光辉护佑你。”
冯纳等他走远了才到训练场看了看,看到那根被弗拉西斯劈砍过的木桩,他在心里估计了一下力量的强度,惊疑不定地回了骑士团。
圣殿骑士团的骑士们平时没什么多余的娱乐,所以他们进餐的时候偶尔会交流一些有趣的事情。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但他们确实有这样的习惯,而且已经保持了很长时间。
也因为这样,还不到半天,几乎整个骑士团都知道了一件事:新上任的法伦纳德祭司看起来像个长相漂亮的普通施法者,却拥有相当于五阶骑士的近战实力。
谁也不知道汉普顿和弗拉西斯是什么时候对上的,虽然他们彼此看不顺眼的理由是那么的显而易见:汉普顿敌视贵族,而弗拉西斯恰好是个大贵族。
但他们甚至还没有过正式交谈,能做到这样针锋相对也确实挺不容易的——主持晨会的莫西祭司无奈地想。
“我并不认为莽撞地进攻是个好主意,”弗拉西斯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敌人敢这么大胆地驻扎在城市附近的森林里,一定拥有什么特殊手段可以对付我们,不如先从外边包围,困住他们再作打算。”
“一伙半兽人而已。贵族先生害怕的话,就回公爵府去吧,那里有重兵把守,安全得很。”汉普顿毫不留情地刺了他一句。
他说得不客气,弗拉西斯却不在意,只是轻飘飘地笑了笑:“连荆棘城的高级魔族我都正面对抗过,就不劳骑士长替我担心安全问题了。”
莫西祭司悄悄擦了擦额头上淌下的冷汗,然后压低嗓子咳了一声。
“两位,我们还是来商量一下怎么对付这伙半兽人强盗比较好……”
“您说得对。”弗拉西斯笑着附和,然后补充道,“只要骑士长不要再在语言上对我进行无理的攻击,我会很乐意和他一起讨论问题。”
“呵。”汉普顿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才稍微缓和下来,莫西祭司松了口气,开始继续会议进程。
虽然晨会因为两人的各退一步得以顺利结束,但汉普顿显然并不准备就这样放过弗拉西斯。他在会议结束后拦住了年轻的金发祭司,并且在脸上挤出了一个假得令人发指的笑:“听说贵族先生的剑术不错,切磋一下怎么样?”
这不是在蓄意挑衅还能是什么?弗拉西斯挑了挑眉,柔声道:“骑士长先生,我是个牧师,当然你也可以把我当作一个法师……但无论我是牧师还是法师,你都不应该对我发起比试剑术的邀请,不是吗?”
他湛蓝的眼睛里有一丝嘲讽,但掩饰得很好,只有近在咫尺的汉普顿看见了。
“……可我就是想看看,剑被握在贵族手里,到底还能不能起到它应有的作用。”骑士又欺近了一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在说话,“尊敬的贵族先生,你是把它当作剑,还是当作砍刀?”
弗拉西斯皱起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过度亲近的动作,终于不再有耐心再理会他,转身朝牧师院的方向走去。
他发现自己一向足够的耐心在面对汉普顿?布兰登的时候总会变得格外匮乏,这真不是个好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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