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区楼下，袁牧把车停好。刚要打开车门，沈尔拽住他的胳膊说：“不用出来送我了，很近的，我自己回去就成。”

“行吧，我看着你回去。”袁牧一笑，指着自己的脸说：“给我个送别吻呗。”

“美的你。”沈尔转过脸去，不看他。

“那我就自己动手啦。”说着，袁牧趁沈尔不注意，在他脸上蜻蜓点水了一下。

反应过来自己被偷亲，沈尔又恼又羞，瞪了袁牧一眼。

袁牧说：“真可爱。”

“可你妹！”沈尔骂道，迅速打开车门，下了车。

真是可爱啊，袁牧再一次在心里叹道。看着沈尔挺拔颀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沈尔决定了，他要和季皖谈谈汪齐天的事。他想要问季皖到底知不知道汪齐天和沈其音的死有关系，如果她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和他结婚？

让他没有想到是：季皖和汪齐天离婚了，就在这两天。

季皖把离婚证书放到他的手里，颇为平静地说：“我和他离婚了。”

沈尔翻开离婚证书看了看，照片上的汪齐天依旧是一幅毫无表情的脸。

“为什么离婚？”沈尔问。

季皖拨了拨头发，脸上有些笑意：“我一点儿都不吃亏，他分了我一半的财产，这套房子也给我了。沈尔，我们的后半生不用发愁了。”

沈尔皱了皱眉，“妈，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你想说的是汪齐天吗？还是你爸？”季皖苦笑了一声。

沈尔犹豫了一下，说：“妈，我爸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系？”

“哈哈哈，你说这个呀。”季皖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沈尔，你爸的死和他没关系，别再想着这件事了。”

“真的吗？可是当年如果没有汪齐天的授意，我爸也不会背上商业泄密的罪名，他也就不会自杀。”

“汪齐天根本就不知道，你爸是被汪齐天的竞争对手陷害的。”

听完季皖的话，沈尔有一瞬间恍惚。他应该高兴，季皖没有嫁给一个凶手，汪齐天也不是他的杀父仇人。可又有哪里怪怪的，他也说不上来。

季皖坐到沈尔的身边，摸着他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让他觉得安心极了。

“别想了，一切都过去了。”季皖还是像他小时候一样轻声哄他。

在沈尔同时提起汪齐天和沈其音的时候，季皖很害怕，她怕他知道他们的关系。不过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人同时提起他们两了，学生时代，他们两就像是一对双胞胎。那时候，她还傻傻地跟在他们身后，当他们是好兄弟。她偷偷地喜欢沈其音。对了，她还总是给他们拍照，她会私心地把沈其音拍的更好看。

……

“哥。”汪泽的头发湿淋淋的，大眼睛雾蒙蒙的，心情好像很低落。

沈尔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给他擦头发，问：“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呢？你这样容易感冒的。”

汪泽把头靠在沈尔的肩头，小声道：“哥，爸和阿姨离婚了，那我们是不是要分开了？”

沈尔蹭了一下他的鼻头，说：“别乱想，你想继续住在这里的话就住在这里，我又不会赶你走。”

“真的吗？”汪泽的眼睛一亮，“哥，你真好，我想和你住在一起，我还要住在这里。”

“好，你想住多久都成。”

“那我要一辈子都和哥住在一起！”

“你懂什么是一辈子吗？”沈尔拿出吹风机给汪泽吹头发。

汪泽舒服地闭上了眼：“我知道呀，就是把我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你身上。”

“哈哈哈。”沈尔乐了，“你懂的还不少，不过你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的，不可能一直和我在一起。再说了，等你娶媳妇了，你媳妇还不乐意呢！”

汪泽说：“那我就不娶媳妇了。”

“那可不成，小心你爸揍你！”

汪泽瘪了瘪嘴：“我不怕！”

……

沈尔躺在床上，想到袁牧说要追他的话，心头一动。一个月前，他们才刚刚认识，而且他对袁牧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想法。现在，自己竟然有一点点喜欢他了。他不回避自己的情感，任其发展就好。

“小耳朵，晚安。”

是袁牧发来的短信。小耳朵，呃，这个称呼……他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