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着,天宫里揪个仙女问问路应该是不难的,木盈就已经吩咐准备出发了。
光赶路就赶了好几天。
木盈特地搬出了他不怎么用的马车,慢悠悠的走着,我也乐得赏赏天界的景色。
不过其实没有多美轮美奂,更多的是无边无尽的云彩,就像走在沙漠里看久了也会疲惫一样,我看了没一个上午就觉得无聊,从窗边挪开了视线。
木盈注意到我的小动作,笑了笑没说话。
很快就到了天宫,仙人可见的多了起来,马车很快停下了,我们相继跃下了马车,那马车接着消失了。
果然有仙子前来询问我们的仙职,木盈很快就被唤去,走之前还一步三回头的回头用眼神示意我,极不放心的样子。
我摆摆手表示他可以忙自己的,而大概是那边的呼唤实在激烈,木盈最后放下了我前去赴约了。
我询问了仙子我可以待的位置,却被告知这寿宴还要三天才开始,要持续整整三天。
“那我住在哪?”我问她,她却皱皱眉,仿佛我问了什么无理的问题,没有回答就离开了。
我正暗自纳罕着,想着打不了在结界里凑合两天,却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哽咽着说:“是?”
我还以为是在唤别家的仙君,正走在路上,却被一人拉住了。是个没有见过面的仙翁,他两眼含泪的又说了句:“是……是那位?”
我一脸问号,还是忍着脾气回道:“在下红河澄雁。”
仙翁却没有和我攀谈的意思,听到这句话后竟然就直接松开我的手,腾的一声消失了。
我一阵无语,又别无他法,正想着找个仙搭伙玩两天,就看到有个小小仙君正蹲在街上哭,哽咽着喊:“父皇不要我了”,旁边一群仙子正围着他安慰。我看的有趣,又不敢多作停留,猜是一个身份不得了的小仙君。我正蹲在一个侧门后打算再听听小孩子苦恼,一个人影却直接翻墙啪的一声落在我身边。
我吓了一跳,抬眼就看到柯央神情复杂的站在一旁,满脸写着“你居然会来”。
我也不是真的死宅好吗!
我瞬间不想理他了,转过身,却听见他笑了,问我:“你还没滴血吧?”
我抬眼看他,不解的挑挑眉,他看了我一眼,侧过身对我说到:“从这里得到的东西都不要轻信,尤其别轻易滴血签订契约,知道了?”
这货走之前还不忘伸手摸摸我的发髻,气的我只想咬他,奈何还在蹲墙角,又不能真的发出声响。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他正大光明的跨过了门槛,走进了那群仙子里,把那个小小孩抱了起来,小小孩抽泣着喊了他一声哥哥。
他带着一群仙子走远了,我留在原地石化又石化。
尼玛你是个皇子还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蹭吃蹭喝吗?
而且装什么不熟啊,咱们都是睡过同一个懒人沙发的人了。
不过柯央到底还留着一点良心,他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个仙子前来柔声对我说给我安排了住处,我欣然前往。
接下来两天我都无所事事,没再见着哪一个熟人,甚至连木盈都没在来找我。我有时就去众仙客摆起的酒水席上喝喝茶,和各路仙客聊聊天。我自己带了茶叶,经过柯央的提醒后也警惕了些,只喝自己泡的茶水。所幸对茶我已经非常熟悉,有信心发现茶的任何异样。所幸,无事。
在寿宴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我又翻出没再开封的卷轴,想起柯央与木盈的语词焉详,心中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
只怕这寿宴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这卷轴若是我没猜错,应当是滴血就可以直接传送到天宫的阵法图。若不是柯央提醒,也许我真的会没有戒心的把血滴在这卷轴上。只是我百思不得其解,觉得左右这不应该是出岔子的东西,但又无人可问,只能把疑问咽在了肚子了。
我晚上又临时起意决定出去转转,才发现夜里的天宫也挺漂亮的,挺多仙子聚在一起放孔明灯。河水粼粼,倒是像极了人间。
我远远仿佛看到木盈的身影,一时兴奋追着他走了几步,却不经意间远离了人群。虽说仙不怕鬼,但我又实在害怕会迷路,就又往回走,却又撞见了柯央。
这一次他的状态不太好,身上的衣服只穿到一半,仿佛在躲什么人,身后果然追着一个仙子焦急的唤他:“三皇子!”他怒道:“三皇子个屁。”
我看的好笑,唤他:“柯央!”
他转过头,眉头一扬,表情瞬间灵动了起来。而那仙子却被激怒了,对我大喊道:“大胆!”
柯央却直接不客气的把她抓着他的手推开,冷倒:“你对我的朋友说什么?”
仙子愣住了,半天嗯嗯啊啊没说出话,我笑着劝道:“别难为人家小姑娘了。”
柯央又瞥了我一眼,冷笑一声,直接命令那仙子回去了。等到看不见他,他才叹息着整理着装向我走来,说:“仙界不是人界,你现在帮她,她回头却会找你算账。”
他认真道:“所以你要学会以暴制暴。”
什么歪理,我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拍了他一下,他受了惊一般哆嗦了下,瞬间又恢复了自得的样子。
“走罢,咱们去看花灯去。”
他倒是没像上次那样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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