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还早,没想那么远。”
十几天倒也不算远,但我深知计划不如变化快,想也白想。况且这几年家里事多,爷爷没走那会儿我们还能在医院勉强庆祝一下,他走了我就一个人,没心情也没精力,逢年过节还不都是胡乱过,所以没什么好期待的。
“总监你呢?”我把问题丢回去,“会去旅游吗?我记得你入职的时候说过这是你的爱好。”
虞嘉亦轻笑:“你还记得。往年有假的确都在外面跑,但今年情况不同,暂时没做安排,可能会留在本地。”
“是吗,但你家里不是……”
“他们都在这边。”
这我倒没想到,据我对虞嘉亦的零星了解,他很早移民,在国外长大,便理所当然以为他家人也一定早在国外定居了。
“挺好的。能跟家人一起过年。”我笑道,竟有点羡慕,虽然挺莫名其妙。
其实这种感觉大可不必,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起码自在,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也不用担心那些繁琐人情,不用给人红包,算下来那可是笔不小的财富。
正想着,虞嘉亦用胳膊碰我的胳膊:“在想什么?到时候要没事,一起出来吃饭怎么样?”
“好啊。”我顺口答应,想了想补一句,“只要不是
上次那家牛排就行,我有阴影。”
虞嘉亦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却也不见得愧疚,理所当然道:“你选地方,我请你。”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直到广播通知飞机已经开始下降,不久就要着陆,我这一路睡着才没怎么晕,这会儿太阳穴又开始痛,像被什么挤压着,耳朵嗡嗡响,只得闭上眼睛紧紧贴在座椅上。
随着一阵颠簸,飞机沿着跑道又滑行一段,终于停下来,机舱里顿时热闹起来,聊天的打电话的上下搬行李的,似乎憋了几个小时,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释身体里的积聚已久的能量。
我坐着没动,也没睁眼,这几天休息不好的后遗症仿佛故意似的,都集中到这一刻爆发了,头晕得想吐,胃里跟着一抽一抽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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