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办公室里已经没别人,虞嘉亦这一招手,自然叫的是我。www.dizhu.org
至于找我做什么,我却懒得想,顺手倒了颗糖放进嘴里,靠在桌子边往办公室那边看。
虞嘉亦已经进了办公室,隔着磨砂玻璃,能看到他把手机丢开,扯着衬衣领子倒进椅子里。
他似乎醉得不轻。
但醉成这样还回公司,就跟上次约我去酒店,我万事俱备,他却还在办公一样。
如此勤恳敬业,不愧是投资千万的大老板,哪里是我和梁铭这种拿工资才干活的人能比得了的。
我等了一会儿才过去敲门。
虞嘉亦仰靠在椅背上,冷白灯光照着他,脸还是红,鼻子高挺,大概像女同事猜测的那样,他身上可能有些异国血统。
“伊恩,你找我?”
虞嘉亦勉力睁了一下眼又闭上,半天没搭话。
我看着他,怀疑他是故意这么晾着我,但又怀疑他现在还有这样的神智。
就在我不打算被他晾着的时候,虞嘉亦突然重重呼出一口气,坐起身体往前倾,手肘撑着桌子,双手捂住脸狠狠搓了搓,又不动了。
“总监?”我叫他。
“嗯。”他语音含混,“抱歉。---”
虞嘉亦放下手望向我,果然还是喝多了,眼底的冰凌融化,目光看起来湿润而无辜,但反应明显迟钝,低头拉抽屉的动作像慢镜头。
“给,你的东西。”
他丢了个东西出来,人又靠回到椅子上,仰着脸,眼睛半张半合地看我。
我走近拿起桌上的东西,是个牛皮文件袋,封口的拉线缠了很多圈,我打开看了一眼,里面装着一沓颜色发黄的复印纸。
有些意外。但似乎又不该意外。
张元的日记没有太露骨的地方,但那时候我们感情正好,很多亲密细节他都绘声绘色记录下来。
这些被我当作珍宝和良药的东西,在外人看来无疑就是伤风败俗,要不是可以预见的杀伤力,石磊也不会气急败坏搞这一出。
但我们公司较之外面其他公司不同,我们公司一向不遗余力地宣传和鼓励文化多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