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自己冷静一下。”看卫圭还是生气地瞪着他,薛峥泄气地把头搁在桌子上,整个人显得特别的丧气。
“你说,我好不容易把铺子的收益弄上去了,他们居然说不承认就不承认,那咱们这些日子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薛峥皱着眉头,侧脸瘫在桌子上。
“你起来,桌子上都是油。”卫圭看不下去他这么不讲究的样子,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我现在都快被赶出家门了,还管脸上油不油。”薛峥嘟嘟囔囔,不情愿的坐直,双眼无神,一丝精气神也没有。
薛峥最近遇到的这件麻烦事,也是真的令人感到无能为力。
本来他们设想的很好,既然,整个江州府的北方货源都掌握在薛全手里,而薛全肯定要帮着薛嵘。那他们就暂避锋芒,干脆弄些南方的货物来卖,说不定可以将铺子盘活。
可是,薛全知道这事之后,他轻蔑地看了薛峥一眼:“你以为你能赢?”
薛峥得意的回望:“我为什么不能赢,现在我的铺子收益比那个外室子好多了,这次我赢定了。”
“呵,先不说距离两月之期还有一半的时间,嵘儿有足够的时间翻盘。”
听听!
薛全叫那个孽种“嵘儿”,平时叫他就是连名带姓的“薛峥”,真是明晃晃的偏心。
薛峥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薛全看到了也没理会。
以前薛峥要是对他如此不敬,他肯定会多加训斥,甚至让其抄书自省。但现在,这个儿子已经注定要废掉了,对待废物,是不需要给予太多关注的。
“就单以你铺子里的商品来说,这次比试,你从开始就输了。”
薛峥不服:“凭什么?我卖的东西是劣质的还是发霉的?怎么就有问题了?”
这话是在拐着弯骂薛全,毕竟他留给薛峥的库房里尽是些发霉变质的东西。
薛全仿佛没听懂他的讽刺,只是带着一抹蔑视的笑,笑薛峥的天真:“你忘了,薛家商行一直是跟北边做生意的,现在你要做南边的生意,那以往的那些人脉和商路就要废弃了。”
笑意与鲜活慢慢从薛峥的脸上褪下去,薛全得意的看着他:“如此一来,薛家商行势必会受到影响,我为什么要选一个,让生意走下坡路的继承人呢?”
“这只是一场比试,若是我掌管商行,我……”
“别做梦了。”薛全打断了薛峥想要辩解的话“商行是嵘儿的,你根本就不是这块料,连一个小小的比试都赢不过,你还想接管商行?”
“你……”薛峥怒极:“你这么做,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商人,要什么脸皮?”薛全在笑,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会对着他的亲生儿子笑的如此残忍。
“你也不用想着走什么旁门左道,薛家商行是我的,我薛全一个人的!我定的比试,你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哪怕是卫县令来问,我也是这么说。”
看着薛峥灰败的脸色,薛全仿佛打了一场胜仗一样大笑出门,也就没看到他的大儿子捏紧拳头望着他,那双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孺慕,满满的都是恨意。
比试有可能会输,外公留下的一切会被他输给一个孽种,薛峥愤怒的想杀人,然而愤怒过后身上却充满了无力感。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连外公留下的产业都守不住。于是,脑子一热,他就把薛安留在家里,自己在街上乱走,直到被卫圭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