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圭伸懒腰伸到一半,听到事关薛家家事,立刻挥退了下人们:“你们先下去吧。”
“下人都在,你也不知道收敛点。”
“有什么好收敛的,现在清阳县谁不知道薛全薛大老爷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还把私生子带在身边教导,还是在我娘这个正妻和我这个嫡子的眼皮子底下养了三年!”
一想起这事薛峥就有火没处发,谁能想到,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对他娘始终如一的人居然一直在外面养着外室,还把他们的孽种当做管事带在身边指导经商之道。
就因为薛峥长得像他娘,私生子长得像那个外室,三年了竟然都没有人发现这件事,要不是他爹自己说出来,他们娘俩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你爹又把什么给你弟弟了?”
“我没弟弟!”
“好好好,你没有弟弟。那你爹又把什么给薛嵘了?”
“他把这次去燕州进的药材和皮子都给他了!”薛峥气的眼眶都红了。
说好了要各凭本事竞争,他爹却偷偷给对方增加砝码,同样都是爹的儿子,为什么他从来都看不到我?
卫圭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叹口气拍了拍薛峥的肩。
沉默些许,薛峥的心情也平复下来了:“行了,你别担心,他也不是第一天这么对我了,没什么好伤心的。”
“这就对了嘛,开心点。你放心,就薛嵘他能跟你比吗?你可是在你外公身边长大的,还能比他一个外室子差?”
“晚上我在春来楼设宴,你也一块来,咱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杯,你也能散散心。”
“我就不去了。”想到这些日子县城里的流言蜚语,薛峥拒绝了卫圭的邀请。
“哎呀,你就来吧,我知道最近城里有些人说三道四的,但今天请的这些人绝对不会乱说的,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见薛峥不想去,卫圭有些着急,他要是不去,今天的宴席可就没什么意思了啊。
薛峥想,卫圭做事确实很少出纰漏,于是他就答应了:“好吧。”
…………
“呕……”
“哎,慢点慢点……”卫圭拍着薛峥的背,想以此缓解一下薛峥的痛苦。
“早就劝你不要喝那么多了。”
薛峥摆摆手:“没事,我高兴!”虽然喝醉很难受,他还是扯出了一个笑容:“谢谢你啊,子玉,要不是你介绍这些商人给我认识,我肯定要输给薛嵘了。”
“都是兄弟,客气什么。”
自从薛峥得知自己还有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而这个弟弟就是他爹经常带在身边教导的小管事山荣之后,他就日渐消沉,再也不像原来一样意气风发。
卫圭一直想帮帮他,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好。直到薛全放出话来,说要让两个儿子以两个月为期进行比试,一人经营一间铺子,两月之后结算,谁经营的铺子增长势头好,谁就是薛家商行未来的继承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谁不知道这薛家商行富得流油啊,别看清阳县只是一个县城,但这里位于鱼米之乡,薛家做为清阳县的首富,可是占据了半个县城的财气。
本来,薛峥是薛家独子,大家都以为薛家当由薛峥继承。谁知道薛全突然又多出来一个儿子,还是已经长大了的,如今两个儿子还要打擂台来争夺薛家继承权。
这事可是让全县的人吃了不小的瓜,据说薛全多出来的这个儿子叫薛嵘,就是以前薛全走到哪带到哪的小管事山荣。薛全对这个山荣可是百般照顾啊,去商行算账要带着他,去北边走商也要带着他,还以为是为了儿子培养帮手,没想到山荣就是他的儿子。
薛嵘已经学习经商三年多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而薛峥自小是读圣贤书长大的,谁胜谁负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根本就是薛全想把薛家都送给小儿子设的局罢了,偏偏现在薛家所有的东西都在薛全手里,如果薛峥不答应这个比试,那么一分钱他也别想拿到,薛全那个奸商绝对能干的出这种事。
薛峥对他能赢这事已经不抱希望了,本来他就不会打理铺子,他爹还要帮薛嵘,好料子都进了他那间铺子,留给自己的就都是仓库里落灰的破烂货,能赢就怪了。
但卫圭不这么悲观,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能一举赶走那个碍眼的外室和私生子。于是他联系了南方的几个大商人,正好他们走商路过此地,今天在春来楼设宴就是宴请他们,介绍他们给薛峥认识。
薛家商行一直是往北方走商的,他们从关外运来上好的皮子和药材,然后在江州府境内销售。
大家都知道薛全偏心小儿子,那么好料子好药材肯定都在薛嵘那里,没人来薛峥这里。而全江州府就薛家的货最好,他们就是想弄来更好的货去压过薛嵘都不可能,于是卫圭决定另辟蹊径,弄一些南方的新奇玩意来卖,说不定可以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