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人摇摇头,手指抵住上唇:“不要多问,总之是维尔福先生需要你们的地方。”
小胡子的列车长放下电话,弯腰轻声说:“曼森女士五个小时后会来处理,这个女人先留在这里?”
“按照你们的安排”,黄衣女人沉着脸,朝选中的几个Alpha招招手:“走吧,尾车的勇士。前面的车厢需要你们,维尔福先生需要你们。”
第四章惩戒
水晶杯掉进车厢中央的人造小喷泉,洛基扶着身边晃动的光滑大腿站起来,把圆桌上的克洛诺*扫进兜里。
“嘿,混蛋,那是我的东西!”带唇钉的男人粗暴地拉住洛基,在闪烁的彩灯下看清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咧咧嘴,手指开始不安分地摩擦对方的虎口:“给你可以,不过我们要一起爽。”
洛基抽出手,两指夹起一块克洛诺放在鼻子下面深吸口气,歪头笑着说:“我喜欢一个人爽……至于这些货,你可以去找索尔要赔偿。”
“我不找你哥哥”,唇钉男贴上去,胳膊松垮地搂住洛基的腰,哈着气极其暧昧地说:“谁拿我的东西,我就找谁讨账。”
洛基侧脸躲开喷散在脖间的热气,从兜里掏出克洛诺丢回桌子上,眉眼挑起带着七分醉意:“好了,好了,我不要总可以吧!”
唇钉男把克洛诺硬塞进洛基的衣兜,侵略式的Alpha信息素试图控制近在咫尺的猎物:“那可不行,拿了就算是你的。绿眼睛小妖精,你今晚打算怎么赔偿我?”
“谁看见我拿你的克洛诺了?”洛基脸色微变,推了推不断靠近的唇钉男:“你最好不要胡来!我不是那些你能为所欲为的尾车和下等车厢蝼蚁,如果强行使用信息素侵犯,奥丁家会向法庭提出控诉。”
唇钉男轻蔑地撇撇嘴,然后大笑着捏了把洛基弹性不错的臀肉:“我侵犯你?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洛基,谁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连自己的兄长都……”
洛基阴沉下脸,一把抓住唇钉男的衣领,嘴角边衔着一抹冷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啧啧”,唇钉男摊开手,夸张地向围观的人扬高声音:“洛基问我他和索尔发生了什么?他自己干的事情他居然能装作不知道……”
唇钉男话没有说完,洛基抬起膝盖狠狠撞在他的裆部:“畜生,不准再跟我提索尔!我痛恨你们这些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低等Alpha!”
任由唇钉男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洛基愤怒地推开围上来的人向前面的车厢走。迎面是他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索尔一把抓住单薄的肩膀,低声质问:“为什么又来这种地方?洛基,你答应过我不再接触克洛诺的。”
“你也答应我……”压在舌尖的话没有说出来,洛基拍掉索尔的大手,侧身从他身边走过:“回去吧,老头要是知道你来这种地方才会真的生气。”
袭击了前面车厢黄衣女的妇人被牢牢绑在凳子上,两个穿着西装的壮汉剪开破旧的衣服将速凝剂涂在她的胳膊上。列车长打开地图,谨慎地看了一眼穿着皮草的瘦高女人说:“曼森女士,现在的海拔,只需要七分钟。”
“不要看着我!”曼森极为不满地摆摆手,指着正在调试钟表的金发男人说:“告诉他!把这些废话告诉他!”
钟表被挂在表情麻木的妇人脖子上,黑头发的男人打开车上的圆窗。冷风从窗口灌进来,曼森裹紧皮草,不悦地鼓弄着她翘起来的牙齿:“快点!快点!外面的冷气会吹坏我脆弱的骨头!”
“原谅我……我错了”,妇人低下头啜泣,收紧的金属环紧紧卡住她的胳膊,垂坠的乳**房紧贴着列车的内壁:“上帝……请原谅我……”
曼森不耐烦地冲金色头发的男人抬抬下巴,起身站在了列车长准备的小木箱上,拍了拍话筒:“可以开始了!”
妇人的胳膊强硬地从小窗口里塞出去,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后,她的表情如同胳膊一样快速地被风雪冷冻住。
曼森从银色的托盘上拿起妇人扔向黄衣女人的破鞋:“这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乘客们,这不只是一只鞋,这是一次挑衅”,曼森举起那只鞋,从小箱子上下来向前走了一大步:“你们能看到的是一只8码的鞋,你们看不到的是它预示的死亡。这趟诺亚列车是我们的家,而在这里人性和寒冷只隔着一样东西。衣服?裤子?不,都不是,它是秩序!秩序是道屏障,抵御寒冷和死亡,在这趟列车上我们必须待在我们该在的车厢,每个人都要待在属于自己的位置。”
曼森清清喉咙,停下来把鞋放在了受刑妇人的头顶,然后满意地看向坐在地上的尾车乘客:“你们谁会把鞋戴在头上?当然,理智告诉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因为些不应该在头上,鞋子应该穿在脚上,戴在头上的是帽子。在这里我就是帽子,而你们是鞋。我应该头上,而你们在尾车。就是这样,从一开始秩序就由你们的车票就决定了,头等车厢、商务车厢、经济车厢,还有你们这些坦然坐在这里的蹭车人。永恒的秩序由神圣的永动机决定,所有的东西都来自神圣的永动机。所有的东西都各有所属,所有的乘客都在各自的车厢里,所有的水流,所有的热量都归功于神圣的永动机,在他们注定的那个位置。”
“胡扯八道”,巴奇捅捅史蒂夫,斜眼瞪着前面振振有词的女人,低声骂:“这是管理畜生的逻辑,他们根本没有把我们当做和他们一样的生物。”
史蒂夫捂住巴奇的嘴,将人揽进怀里:“我知道,我都知道。巴奇,再给我一点时间。”
“所以,和开始时一样,我属于车头”,曼森抖了抖身上的皮草:“而你们,属于车尾。当脚想要当头时,就越界了。记住你们的位置!待在你们的位置!当好你们的鞋!”
曼森俯下身看了眼女人胸口的钟表,回身对列车长说:“四十二秒……我们还有四十二秒。我想我们可以聊一聊头等车厢的贵族们。”
列车长手脚麻利的妇人从窗口拖进来,曼森推推眼镜,扬起眉毛龇出一口龅牙:“什么叫做贵族?贵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他们是上帝的宠儿,是这个世界的希望。而你们,尾车的乘客,最好永远不要妄想着去调换位置,因为他们是一群高尚,有教养,值得被你们尊重与敬仰的人……”
“咣当”抡起的铁锤砸碎了已经冻透的胳膊,冰手掉在曼森的脚边。她平静地看着地上的碎冰,整整衣领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
断了胳膊的妇人没有马上惨叫,她倒在地上,摸了摸自己断成几节的胳膊,惊恐地环视周围,然后仰躺着乎乎地倒抽冷气。
没有惨叫,却比刮着耳膜的声音更让人难以忍受。巴奇把脸埋在史蒂夫的胸口,闷声说:“史蒂夫,我再也……再也不想什么都不做地看着!我不想坐着了,我想……我想……我想杀了他们!”
史蒂夫没有应和巴奇,他用力抱住Omega的后背,低声说:“没有死亡,没有奴役,我们不需要他么所谓的秩序。”
后面的人渐渐分开,曼森紧绷的脸上漫开一丝诡异的微笑:“埃尔隆德先生?”
“她需要治疗”,埃尔隆德把长袍脱下来盖在了半身□□的妇人身上,沉声说:“你们做的太过分了。”
曼森:“不会比你做的更过分。”
埃尔隆德笑:“我做了什么?”
“那个人”,曼森摸摸自己的脖子,怪笑着说:“他不在57车厢的难民中间。”
“你们未免太看得起他了”,埃尔隆德蹲下身扶着妇人的头,把手里的白片喂到她嘴里:“‘活死人’突破阻碍连健康的人都没活几个,你们觉得他一个半瘫能躲过灾难?”
曼森摇头,指着坐着的人说:“有人看见他被背过来了,埃尔隆德先生,你在窝藏一个罪犯,而他们中间有人是帮凶!”
史蒂夫收紧手,抱住冲动的巴奇。
“废话真多!”萨沙卡德诺夫斯基从队伍中忽然站起来,捏得关节“咔咔”直响:“曼森,你脑袋上的伤好多了?”
曼森僵住脸,呼吸加速,紧抿着嘴唇不说话。穿西装的壮汉看了眼boss的脸色,气势冲冲地朝萨沙走过来,大声呵斥:“对曼森女士尊重点,尾车的臭虫!”
阿莱克斯卡德诺夫斯基站起来足足比那家伙高了半头,手臂横档一把拦住他:“对萨沙尊重点!”
“不要和他们计较”,曼森朝她的打手招招手,低头看着埃尔隆德,沉默一会儿说:“那个人已经废掉了,他没有任何用处。对于一个没有价值的东西,维尔福先生要比你们想象的大方。”
*克洛诺:一种极易燃的块状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