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舱只有十个座位, 靠窗只剩一个, 乐璐喜欢看窗外景色, 当时特意订的那个位。原本,曾继凯想在预定中间同排两个, 却有人早他们一步,只留下前后两个。
等他们上飞机,才搞明白,是乔歌故意的, 意在要和喻麦坐同排。
横竖得和乔歌坐同排, 喻麦没多纠结, 坐下就拉起中间的隔板。
菲家的春夏大秀在巴黎举办,做了十几小时飞机, 刚落地, 喻麦站起身活动筋骨。他刚巧注意到专门服务头等舱的空姐, 看他的眼神,克制中闪着光芒,好像是他的粉丝——麦子。
喻麦主动上去,笑说:“要签名吗?”
空姐小心问:“可以吗?”
喻麦笑着点点头,接过空姐口袋里的照片,拿在手里愣住,迟迟没下笔。照片里有两个人,搞半天这姑娘不是麦子, 而是荞麦女孩。
乔歌走上来, 伸头看眼, 拿过照片,利索地签过名,又塞回喻麦的手。
原本空姐以为顶多能要到喻麦的签名,没想到反倒是乔歌先签的,她挂着职业微笑,心里两条腿在轻快地乱跺。乔歌都签了,喻麦干脆心一横,谁怕谁,反正传出去,也是他比较赚。
下飞机后,从特殊通道出去,曾继凯安排的车早在外等候,上车直奔酒店休息。他们对乔歌会住进同个酒店,已经毫无意外。
大秀实在次日晚上举行,休息一天,喻麦缓过坐十几小时飞机的疲惫。
喻麦很喜欢手工艺品,早上起来精神好,独自出门,在酒店附近的街头闲逛,进了家手工艺品店。
店里最显眼的玻璃柜里,摆着个蓝丝绒的盒子,盒里有枚用金丝打造出的麦穗胸针,麦粒部分是用黄钻镶嵌的。就工艺来说,算不上很精湛,可能看出来做的很用心,只是一眼,喻麦就非常喜欢,他拿起盒子到柜台。
老板是个华人,正在做手工艺品,他抬头瞧见喻麦,又看眼喻麦手里的胸针盒。
喻麦还没问价,老板笑说:“拿去吧,昨天下午有个人来我这做的,特意放在这,说要送个人。离开前,他给我看了你的照片,说你要是来这,肯定会喜欢。”
意外的答案,喻麦听后收起钱包,手紧握手机,照片里翻出乔歌的新电影的宣传照,“是这个人?”
老板看眼,肯定地点头,情绪有点激动:“没错,他真的是乔歌?昨天我问他,还不承认,非说就是长得像。”
商店的门被推开,挂在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乔歌径直走到柜台边,刚巧听到老板的话,解释:“昨天店里好几个人,我要承认,还能走出你店里吗?”弯下身,他看向发愣的喻麦,“喜欢吗?”
胸针做的很小巧,喻麦虚握着它,麦穗尖扎在掌心,有些还扎手,他却一点不想松开。
喻麦点点头,低声说:“喜欢,可为什么你突然想要做这个?”
乔歌笑说:“之前去过你家,那时候我就注意到,你家里手工艺品特别多。又看到你房里有几幅金色麦田的油画,署名都是你自己,所以盲猜你应该会喜欢,手工制作的麦穗胸针。”
老板放下手里工具,手在围兜上擦了擦,“今早店里来过的客人,有好几个也看中这枚胸针。听到非卖品后,还说要加价买。”
乔歌冲老板道谢,见喻麦愣神,注意到橱窗外有人在往里瞧,拉喻麦离开。
走出手工艺店很久,喻麦都始终保持着沉默,略有些缓不过神。
这几天发生的事,像是虚幻与真实的交错。从几天前听到乔歌表白后,他一直有种空幻的感觉,仿佛发生过的都不太真实,有些不安疑惑,甚至认知出现偏差。
但就在乔歌出现的那刻,他的心突然,心软得像是飘云,整个人也安定下来。
彼时正是暖阳和煦,午饭时间,喻麦拿出早准备好的攻略,顺利找到家法国餐厅,站在餐厅外,他笑说:“你送我礼物,我请你吃午饭?”
到餐厅门口时,喻麦刚巧看到有药店,他去趟了药房。
乔歌看喻麦衣兜很鼓,有点好奇,忍住没问,“好,我随你就行。”
他俩被安排在玻璃窗旁,在等餐期间,喻麦朝对面伸出手。
“把两手给我。”捏住乔歌没多想伸来的手,喻麦左右翻动,发现乔歌手里果然有好几个划伤的口子。
喻麦从兜里拿出碘酒和棉签,仔细处理乔歌手指的口子,“伤口不及时处理,会发炎的。你看看你这手,晚上怎么走秀。”
反手捏了捏喻麦的手,乔歌笑说:“都在指侧,看不出来的。再说这点小伤,不去管他,很快也能好。”
喻麦想到刚才老板手上,布满或新或旧的口子,没挣开手,只是皱眉道:“以后别做这种东西,伤手。”
平常被喻麦瞪惯,突然换个温柔的样子,乔歌抓着他手,就没肯松,“ 恩,好。”
直到服务员送来午餐,乔歌不情愿的松开手。
吃过午饭,他们准备回酒店去大秀会场,门口遇到个老人。
老人上来用法语说了通,喻麦听不懂,好在乔歌基本懂,听明白老人意思,他含笑接过老人手里的画。全程喻麦含笑学乔歌,对老人又是笑,又是点头,最后还学样说两法文单词。
走出一段路,喻麦好奇抽出乔歌手里那卷画,展开画看,上面是他和乔歌的素描,画的是他帮乔歌处理伤口时的画面。
乔歌拿手肘戳喻麦,心情特别好,“那位老人说,看到我们恩爱的样子,他觉得看起来很美好,想拿画留下当时的画面。”
喻麦耳尖微红,“谁跟你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