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一去就没有回来,要不是他刚才的说了一声他的去向,她会以为他先走了。
丹吉坐在外面的草地上一口一口的抽冷烟,天还没有破晓但是他还是不负众望的醒了过来,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恰巧困了冷了罢了,南下有很多事情要考虑……所幸是,他已经有头绪了。他必须把事情全部都想好,免得夜长梦多徒劳烦自己,直到了天边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寒烟燃尽,他的思绪才渐渐清晰起来,看来要换一匹快马才行。
她的行装出奇的少,她似乎抛弃了所有的箱箧——她的嫁妆,他本来以为她还会留恋一下那些绫罗绸缎的,毕竟这些都不是这里有的工艺和成色,他知道女人就是喜欢这些华丽的东西。“你可以带上的,毕竟不占地方。”她只是带上了一只小小的箱子,就像是他在亏待她一样。
“那些不能当,而且很招眼。”她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变回了原先的沉默。她知道这些御赐的东西是有价无市的,偏偏她又不能把它们穿在身上,毕竟太张扬惹眼对他们太不利了,没有用的东西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那你总要带上一些嫁妆吧,难不成白白的便宜了他们?”三抬,一抬的绫罗绸缎一抬值钱的金银细软还有一抬颇为神秘她一直没有当着他的面打开过,他想莫不是什么精贵的压箱底的东西。“哪是便宜他们。”她轻笑了一下,那个神秘的箱子其实只是装着一个捆得严实的麻布袋。
“行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因为久违的放风,呼雷豹今天已经不足以用兴奋来形容了,是癫狂了。
黎明开始启程,不是漫步而是快马加鞭的南下,胡马里面呼雷豹尤为突出,不仅是因为它的花屁股还是因为这一人一骑矫健过头了,果然一比较他们一行人的马匹就立刻显伪劣,他似乎真的对这个新婚的女人一点也不了解。
他喜欢她骑马的样子,她鱼骨辫上面坠着的玛瑙会因为马骑奔跑的起伏而甩起奇异的弧度,他可能就是喜欢她飒爽的样子吧?或许还有别的吸引他的东西。
男人的一见钟情总是很玄乎的,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真的陷了进去……但是这种微妙的感情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毕竟她一直是一个郡主,他觉得这种微妙的夫妻和谐很快就会被他们两人的差异给打破,毕竟他们一个曾经贵为郡主一个只是一个剑走偏锋的暗户。他可能会疏远她,以后……一旦他们出现了裂痕的时候,为什么他会该死的头脑发热的自作主张呢?怪这个太邪头了,他看到她的时候好像撞了邪一样。
第一天相安无事。最糟糕的是第二天的黄昏,他们本来准备歇脚的,阿桑听风听到了马蹄声,而现在他们又经过那些黄石谷底,山谷和两侧最容易让敌人包抄包围,现下他们要抛弃这里的避风沙歇脚处尽快跑出山谷来到瞭望无际的大漠上。
这队人马出奇的快,似乎快马加鞭的生怕他们离开大漠般……丹吉想着他们应该考虑过在山谷高地奔驰而下截住他们的走向吧,说时迟那时快,视线的尽头已经出现第一匹陌生的胡马了,看来来势汹汹啊。
如果还是背弓的骑兵那可是真的不妙了。
“骑他阿那的,加紧马肚赶紧越过这里,我担心顶头有伏兵。”很显然,这骑兵来的太突然了,不用猜一定是向着她的外甥来的。尽管他们离追兵还有不小的距离除非有神射手,这个将近六百步的距离她也恕难从命。
“但是太阳要下山了,我们直接进大漠吗!”急促的马蹄声,还有后方隐隐约约的追兵声,残阳如血,丹吉知道只要逃不开这个山谷这里就要血溅五步了。
“难不成在这里动刀子吗!”但是山谷的盘肠路好像兜兜转转兜不完一样,眼看着回纥人的轻骑队渐渐的缩减这他们的距离……他从来没有觉得事情如此的棘手,其实他想直接动刀子……毕竟他还是很清楚自己的斤两的,只是动完刀子……往后怎么办?他不能保障这是唯一一队追兵,可能还有后续,他不想这么武断的间接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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