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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上,睡着一个肌肤若雪,眉目胜画的人。
严慎独用双人长枕挡住拔步床的唯一一个出口,以免睡相不安分的人掉了下去。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那人的睡颜后,转身轻轻关门下楼,停在阶梯平台处的木架前。木架上放置着白瓷花瓶和金属电话机,严慎独一边“咔吱咔吱”顺时针按住轮盘旋转,一边漫不经心去扯花瓶里粉嫩的海棠花瓣。
两指一捻,甜美的花汁就溅泄出来,他看着这副画面,似乎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嘴角。
就在电话快要接通的时候,有人豁然排闼直入——
“慎独。”
严慎独放下话筒循声走过去,一个面目继承了严家一贯优秀基因的俊美男人正站在大厅中央抬头直视他。
男人身着的黑色军装上沾染了不少斑驳的泥泞,昭显了一路的栉风淋雨。他周身冷峻的强大气势很好地掩盖了他的狼狈,萦盈死气与血腥的眼神不是谁都敢对上。
“小叔。”严慎独对他点点头,手中握着玉下了楼。
客厅里,样貌同样完美,气质却截然不同的两人面面而坐。
“小叔这次回来又没跟老爷子说?”
“恩,”严屹扔了茶托,握着茶盏一饮而尽,“你出国不也没跟老爷子说么?”
“……小叔还是老样子啊。”
“你也是。别笑,挺假的。”
严慎独将玉放在玻璃茶几上,骨节一施力玉就脱手平滑了过去。
“小叔,其他的事我大都猜到了,只是问你一个稍稍私密的问题。”严慎独对拿到玉后明显抑制不住焦躁的严屹道。
“你问。”
“姚……不对,婶婶?他是‘那种’体质吗?”
严屹一听完立马皱紧了眉,面沉如水,“你对姚平安做了什么?”
“这么生疏的称呼?”
严屹眉皱得更紧了,“不过是为了绑住他的附属品。”
“正合我意。”严慎独两掌相击,“我会派人将他邀至这里,到时候,就要靠小叔解释为什么小安……”
“不需要,你带走就是。”
“哦?小叔还是对人温柔点比较好吧,”严慎独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落地窗下,占满一院子的车,“必要的解释还是要的,不能总是强取豪夺。”
“难道你不是?”
严慎独听完一愣,无言笑了。
客厅里,心照不宣的两人一个走向温房,一个蛰伏等待。
严慎独回到房间后,姚平安刚好从眠长的午休中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