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嫌我没给你生个子嗣?”
萧霁立刻睁大了眼睛,他脸上有一层薄怒,说: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诶,他好像觉得有点委屈。楚黛黛一时间更是摸不着头脑,看了他一会,摸摸他的脸,像是服软地说了一句:
“没哭吧。”
闹得萧霁又想气又想笑。
“那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种话?而且之前给你擦脂膏,你的眼神也不对劲。”
不论何时,吵架的时候她总能占到上风。
萧霁只好又给她夹了个虾,说:“今天最后一个。”
但也不论如何,即使楚黛黛占到上风,也要哄他。毕竟楚黛黛素无耐心,萧霁又有耐心的很,若不哄他,便得不着事情的原委,这足够叫楚黛黛抓心挠肝,茶饭不思。
所以,两人其实一向是平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是平手的缘故,两个人即使偶有争吵,但情分却一直是极好的。
于是她只好吃了,吃完拿帕子擦擦嘴,又喝口茶,见萧霁依旧老神在在,才说:
“好吧,那你告诉我,如果你不是嫌我到现在都没给你生个子嗣,那刚我给你擦脂膏的时候说不能让孩子叫你爷爷,你眼神闪烁个什么劲儿?”
她其实身段一向软,又是他真心喜欢的人,于是他也不拿架子,想了想,觉得说出来也不是很没面子,就说:
“我不是以为你嫌我老吗?”
“天哪,我什么时候嫌你老了?给你擦脂膏也是为你好。不然到时候一国之君,年纪轻轻一年褶子,看着不讨喜。”
萧霁也没明白一国之君又不是吉祥物,为什么看着要讨喜;但他很快用为你好这三个字反将了楚黛黛一军,说:
“我让你少吃鱼虾不一样是为你好。你从上次落水之后一直畏寒,本来就体弱。每次,那什么,疼的满地打滚。你忘了?以后就算金山银山任你胡吃海喝,但那些什么凉的、冷的、生的,都忌掉。”
楚黛黛险些没给萧霁噎着,倒是服侍在身侧的霜天和红玉都一脸笑,不过两人也知道这夫妻俩吵起架来就是这样,虽则觉得好笑,却也淡然。
“你真不是?”
她仍有些将信将疑,说起来也奇怪,这些年来她一直没什么迹象,两人并非聚少离多,夫妻情分又好,按理说早该……楚黛黛不是杞人忧天的性格,也不爱伤春悲秋,但此刻心里也有淡淡伤怀,脸上透出不自信的光彩来。
若是平常身份也就罢了,如今……她虽未生在皇室,但人生的前十五年总有些见识,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却被他趁机摸了把脸蛋,在她耳边温温柔柔地说:
“还真有个事要告诉你。”
说完又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这样大的人了还这样不正经,她的脸红到耳朵根,却没力气嗔他一眼,只是懒洋洋地说:
“你说。”
他那双桃花眼当真好看的不得了,霜天和红玉此时已经识趣地退出去,萧霁离自己的妻子更近了一些,她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声,又听他说:
“陪我去洗澡,洗完澡就告诉你。”
她的身体开始莫名觉得燥热,打掉他的手,却说:
“洗就洗。”
萧霁脸上的笑容未断,一个打横便将她抱起,楚黛黛气得垂他胸口,却被他搂得更紧了些。她总是能轻易被他哄得开心,他亲昵的动作,温柔的语调,以及不容人置喙的性格,似乎都很容易给人带来安全感。
什么是鸳鸯呢?水池里白花花的一片,她的脸上挂着水珠,说是陪人沐浴,最终还是他给她洗澡。花香在夜里化作幽香飘进来,她的眼睛笑如弯月,就是这样的夜里,他跟她说:
“我想把国号定为楚,你看怎么样。”
他是咬着耳朵跟她说的这句话,因这个动作,本来下意识想骂他一句登徒子,却突然被他这话震住了,她一个不妨,竟良久未反应过来。萧霁捏捏她的脸,令她觉得脸上就些酸酸的,才要问他这话怎么说,整个人就被他擒住,水溅了几尺高,令这水汽蒸腾的房中生出无边春色。
她的胳膊完全缠在他身上,脸贴着他的脖颈,因意乱情迷,一时间竟忘了继续问他,说的那话是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