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徐,叫淮安。她姐姐也是大行皇帝的宫妃。”
耳边仿佛有东西轰的炸开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她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程染:
“这跟这个人很熟。”
程染眉眼深沉。
“她自幼借助在我家里,从前我们是极好的手帕交。如果是这样,那这事反而更简单了。”
她自露出一个神秘莫测地笑来,拿调羹搅动着已经有些凉了的杏仁茶。问程染:
“还有呢?”
她的风度慢慢显现出来,那种因为想起旧事而产生的凛冽寒意,让她整个人都绽放出一种从容的芳华。
这位少夫人有时候会无端生出叫人难以逼视的气场。
“当今天子和皇后关系不太好。”
“有多不好?”
男人和女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太一样,所以即使以缜密著称的程染,也一时被楚黛黛问住,竟不知道如何应对。
她的笑容慢慢从容起来。
她说:“我要去汴梁找我的夫君。”
她拿手轻抚过自己的小腹,说:“凤凰山皆知我怀了夫君的孩子,也请阿远和程先生把这消息放去汴梁吧。”
原来不是美人计,但也绝算不上苦肉计。
程染瞬间福至心灵。原来如此,这真可谓是神来之笔。
对于楚黛黛这个法子,就连一向挑剔的程染也没法说不好。程染连夜上山,就萧霁之事与齐远他们商量许久也没有太好的破解之法,其实,也不是没有。
只是谁都知道少夫人是少主人心尖上的人,若拿少夫人献祭,恐怕到时候免不得一场清算。不是不相信兄弟义气,只是有时候,兄弟义气在红颜面前也的确不值一提。
然而,少夫人这个法子,当真是个极好的法子。
不过程染到底是个做谋事做老的人,终是以谋事的谨慎提醒道:
“这已经当下最好的办法了,只是这事险之又险。”
楚黛黛只是微笑,说:“我还想知道朝中有多少人是我夫君的故交。”
她先看向程染,最终把目光落在齐远身上。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楚黛黛先随几人去了暗牢,眼睁睁见那人被关在牢里,待落了锁,才说:“还劳烦看好了他,他既然自称是我夫君的兄弟,那便等阿霁回来再处置他罢。”
“少夫人安心,我晓得。”
楚黛黛十分客气笑笑,却最终也没看那个人一眼,转身便走了。下山之前,还要应付婆婆金氏。
她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略把眼睛画肿了些,因担心霜天的胳膊,便没让她跟着过去。金氏眼底有淡淡的乌青,看上去像没睡好。
也的确是该睡不好,长子至今音信全无,幼子又一夜未归。她在心中腹诽婆婆一句,嘴上仍然殷勤:
“娘像是没睡好?这是怎么了?”
金氏藏住眼里的敌意,只是目光到底有些空茫。只淡淡地说:“一想到阿霁,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她双手叠加放在膝前,声音柔柔的,甚是动听。
楚黛黛只不说话,喝了一口牛乳,环顾这屋子,这屋子金碧辉煌,金氏回来之后,按她的审美在客厅里铺过玉石,楚黛黛心想,萧霁不算对不住她。
她扪心自问,若她生母还在,恐怕她也只能做成这个样子了。
冷淡但是尊重,只会如此。
说起来奇怪,她与生母情淡,但对弟弟的情分却比母亲好一些。或许是她曾对母亲抱有太多期待,后来被忽视太多次,才觉得心寒彻骨。
既然不算对不住她,又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呢?
楚黛黛觉得自己很难参透金氏的心思,不过也无所谓,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与娘说一声,我要去汴梁了。”
金氏的眸光中顿时迸发出一缕寒光。
“去汴梁做什么?如今外头不□□生,何况你肚子里又有孩子,到时候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又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
她此时双手也不再叠于膝前,伸出手拍拍她的手背,脸上递出一个温柔的笑。姜碧巧端来瓜果,正是瓜果丰收的季节,只可惜没有她最爱吃的葡萄,姜碧巧阴柔地一笑,她声音尖尖地,像一只八哥。
“少夫人吃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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