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讽刺了他一句。

萧霁便不置可否，换了个话题问她：“再往里走走吗？”

“不走了，再走怕闪瞎了我的眼。”

嗯，还是那个说话挺不招人喜欢的姑娘。萧霁心里想一句，嘴上却说：“那咱们就回去吧，我下午有事，不陪你了。你多跟阿蓝说说话，山里的事物，她门清。”

我跟她能说上什么话？

“好。”

一样的口是心非。

萧霁眨眨眼睛，说：“以后女眷的大小事务就交给你了。”

“女眷？你还有妾？”

“不是妾，除了齐远，有些兄弟已经娶妻。”

楚黛黛便不再问。

她不是那种事无巨细的品格，亦怕唐突，于是便不再问。

再见阿蓝，是在送走萧霁之后。阿蓝姑娘正在院子中侍弄兰花，身后站着两个女人，模样都很清丽，后来才知道是张氏姐妹。

张家大姐做个妇人装扮，说起话来才知道是山上右副将吴鸣的妻子。她有一张明丽的面孔，看上去有些精明，但一笑起来却有是个福相。

她先过来给楚黛黛打招呼，声音清脆婉转，好似黄鹂。

“这就是楚姑娘吧？刚我还和阿蓝说起来，今天早上远远一见，仿若天人。”

楚黛黛立刻想起早上和萧霁去后山的路上，远远望见的两个女人。于是也笑了笑，说：“我叫楚黛黛，粉黛的黛。”

“这名字好，这名字听上去就是个美人的名字。”

时人夸人，也没有这么夸人的。楚黛黛常年混迹于交际圈的人，万没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她脸上笑意不变，只是对张氏多了一层打量。

但凤凰山不是汴梁，也不是楚宅。楚黛黛锋芒既收，自然不会在此时打这些眉眼官司。于是只是笑一笑，说：“我娘生性随和，所以名字起的也随性。”

孙氏眼中有精光一闪，但很快消匿于无形。她招一招手，唤了个与她模样相仿的姑娘上前，说：“这是我妹妹婉儿，与楚姑娘你年纪应当相仿。”

孙婉儿比她姐姐婉转许多，倒是合了名字里的那个婉字。她浅浅一笑，似清风拂面。阿蓝却说：“咱们进去说话。”

又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她倒是记得，萧霁言语之间，对阿蓝很信任的样子。对楚黛黛来说，凤凰山依旧云谲波诡，有许多难以考量之事，好在她深谙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于是她的行止，比人揣度的都要从容。

楚黛黛才踏入屋中，便有人动了屋子里的陈设。霜天这时候垂首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圆脸的女子，也是一身侍女服饰，不出所料，也是个哑女。

“这一位是？”

她看向阿蓝。

阿蓝笑吟吟地，屋里的茶也是她喝惯的茶，不知不觉，她已经把凤凰山当成了自己的家。越这样想，阿蓝看面前这个女子的眼神，越复杂。

“只有一个婢女太寒酸了，也不符合我们凤凰山的待客之道。这是红玉，你的婢女霜天亲自挑的人，送过来让你使唤。”

原以为只有汴梁贵女会打眉眼官司，楚黛黛顿时深觉自己狭隘。

待客之道？

她遂不再理阿蓝，而是招手示意红玉过来，看了她一看，说：“我叫楚黛黛。”

红玉点点头。

“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她说。

孙婉儿是一定要坐在楚黛黛身侧地，她说：“听说你从汴梁来。”

“是啊，汴梁城里十几年如一日的繁华，但远不如凤凰山景色好。”

孙婉儿一怔，旋即笑道：“繁华有繁华的好处，不知道楚小姐是为什么来凤凰山？”

温婉的人，即使显露恶意都是温婉的。黛黛闲闲地拿手扒了一个果子，问她：“阿蓝姑娘没跟你说吗？”

说完，将果子递给了她。

孙婉儿接了果子，笑容就有些僵。好在她有个灵透的姐姐，又是妇人，说起话来自是百无禁忌。

她先一笑，又叫红玉给她换茶。才说：

“楚小姐可有婆家了？”

这些女人！

楚黛黛眼睛一眯，脸色不变。她假惺惺地叹口气，说：“本来是有的，奈何萧霁把我抢了来，我再回不去了。”

孙氏和孙婉儿皆是一惊。还是阿蓝姑娘实在看不下去，略有薄责地看向楚黛黛：“婉儿胆子小，你别吓她。”

胆子小在这山上呆着？她脸上笑意愈盛，说了声好。

这叫阿蓝姑娘很不满意，但再不满意她也不能如何。眼前这少女虽羽翼未丰，但假以时日呢？阿蓝想到此处，突然觉得盲的一痛。

她的神情亦落入楚黛黛眼中。

热门*小说txt下载www.dizh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