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好晃了晃脑袋:“我对核桃过敏,没喝过那个。再说我只是数学不好,需要的是核桃吗?”
江北心里嘀咕:“对,需要的是脑子。”
郝好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还是老林的建议更好。”
这么荒谬的事情竟然是林师兄提出来的?!
她实在觉得匪夷所思,但既然是林师兄说的,应该是没错的,如果她质疑的话那八成是自己有问题。
等等……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诧异地问他:“你要追求的梦中情人不是林师兄?”
郝好倒是好脾气,竟然也不恼:“你哪只眼睛看见他有可能会看上我?”
江北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只是还是很难相信像林师兄那样高冷的人会有二货总裁这么逗趣的基友。
那刚才自己对林师兄说的话……
她想,下次的算术课,她可能连墙角都不好意思蹲了。
“所以,你还打算毁约吗?”郝好眯了眯眼,挑着长长的眼尾看向她,“按照合同,你如果毁约,可是要赔本总裁三天的家教费,也就是612块钱,你可要三思啊。”
看他颇有些期待的样子,江北实在不明白这么一个家大业大不怕败家的集团总裁为什么总是这么斤斤计较,好像他刚才说出的数字多得足够他花上半辈子似的。
她想,都这么有钱了还抠着这几百块钱,自己这么穷怎么好意思任性。
所以,反正都是教,大朋友和小朋友有什么分别,给钱就成。
“把违约金说得这么准确,如果郝总数学不好,那就是记忆力不错了。”她想了片刻,还是重新坐了下来,“我喜欢记忆力不错的学生,有悟性有钱途。”
郝好的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感触颇深地感慨:“现在这个社会怎么了,挣个违约金都这么难……”
江北提醒他:“其实也不难,您可以开了我,这样我就能挣个违约金给您看看了。”
郝好瞪了她一眼:“你长得不怎么样,倒是想得美。”
她言归正传:“所以,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学生了,而郝货这个孩子是不存在的。”
郝好似乎听到了极其好笑的事情,脸上笑成了一朵绽放的妖娆桃花:“郝货……哈哈哈,你也真是天真,竟然相信本总裁会给儿子起这么奇葩的名字……”
已经在私底下因为“郝货”这个名字险些笑出内伤的江北很冷静地看着他笑得前仰后合,淡淡地问他:“那为什么要从小学数学补起,郝总是不是太低估自己了?”
郝好很忧伤:“自打进了小学大门,除了两次考过倒数第三,三次缺考,本总裁就是妥妥的倒数第一,多年成绩稳定,你说呢?”
她想了想,又问道:“那你的那位梦中情人呢?”
“她就比较厉害了,”郝好的眉眼柔了一柔,“从来都没有缺考过,而且成绩比我还稳定,每次都是第二,倒数的。”
江北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只好以慈师的态度安慰他说:“没关系,在老师这里,你就是第一,正数的。”
毕竟她也没有其他学生了。
辅导是在与主卧相邻的书房进行,里面布置得很雅净,四面墙除了窗户就是整整齐齐摆满书册的书架,的确很适合教学。
不过三分钟,江北就确定她第一个为了下一代虚心求学的学生的确很有自知之明,但她教得很轻松,因为两个小时中他们先是闲扯了半个小时,然后郝好认真学了半个小时,最后又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个小时。
而且他似乎在趴下前就有一睡不醒的打算,竟还记得提前用支付宝给她转了今晚的工资,简直妥妥地败家。
不过她还是按照合同约定,包括去卫生间在内,离开书房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其余的时间就靠看电子书打发。
甚至在她离开的时候,郝好都没有醒来,但林安却在开放式阳台上站着,手里拿着那个蓝色恒温杯,好像在观赏夜色。
她觉得有些尴尬,但又不好不和他打招呼,只好硬着头皮说:“师兄,郝总睡着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学校了。”
林安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如临大赦,正要撤,但在弯腰拿沙发上自己的背包时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因为她的余光扫见了林安的一双灰色拖鞋,还有一个躺在他脚边的长发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