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嘴里的红烧肉,看着碗里的红烧肉,江北的心情总算好了些,认真地回顾了一下,衔着筷子说:“嗯,他人还挺好的,挺有风度,虽然我什么都没帮他,但他还是把我送出了教学楼。”
其实她本来就打算在3号楼上自习的,但没想到他也不问她去哪里就十分殷勤地陪她从六楼走到了楼下,她鬼使神差地也没有拒绝,所以只能又找了另外一个楼去自习了。
方元对她的答复十分满意,继续追问:“那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他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想问我几个问题,我答应了。”因为晚上还要去果饮店上班,赶时间的江北用一块肉堵住了她的嘴,“今天到此为止,我和他下次见面的时候,带个窃听器,你随便听好不好?”
方元一边嚼着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窃听器不便宜吧,你买得起吗?”
“你听当然是你买,”她一脸坏笑地说,“如果你想和我AA,那等你和田明见面的时候给我听听你们在说什么呀。”
“就算我想给你听,你也听不懂呀,我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说的可是方言。”
“什么方言我听不懂?”
“狐狸语你听得懂吗?”
“是呜呜呜,还是啊啊啊?”
“哎哟,你瞧你坏的,红烧肉都受不了你了!”
“唉,你干嘛抢我肉!”
……
在和方元日常打闹之后,她掐着点到了果饮店,客人不算多,点餐处前站着一个客人,正在等饮料。
她看着那客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上前一看,认出他果然是南淮,惊讶和他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南淮温雅地笑了笑:“渴了。”
他用的是现金,习惯沉着脸的豪叔把饮料递给了他,然后又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收钱。
她穿上了工作服,从他手里接过了钱,又找了他零钱,露出一个十分专业的微笑:“先生以后常来。”
“我是常来的,”他笑了笑,“只是以前来的时候你都不在。”
原以为他会立刻回书店,却没有想到他在离二楼楼梯最近的那个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他大概在那里坐了十几分钟,除了喝饮料之外,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对面,连手机都没有拿出来看。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仿佛在他眼前的并不是车水马龙的闹市喧嚣,而是让人舍不得挪开目光的秀美山河。
现在已经很少见到有人会单独而又安静地喝杯饮料了。
他走的时候,她正在忙,但他还是特意过去和她打了招呼:“好几天不见了,这周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
正擦桌子的她冷不防他会这么说,惊讶地“啊”了一声,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一个空杯子碰到了地上:“什么?”
南淮毫不迟疑地弯腰捡起了掉在自己脚边的空杯子,顺手丢进了她拿着的垃圾篓里,笑着问:“为什么这么惊讶,你毕竟还是学生,上次让你破费,我怎么说都过意不去。”
从捡到丢,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并没有一分一毫的迟疑与嫌弃,好像那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虽然很感激他的帮忙,但她还是犹豫着,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婉言拒绝,“我最近比较忙,再说上次不是说好了是为了谢谢你吗,没有道理再让你回请的。”
“人和人相处不是只靠道理的,”他拿出了手机,问她,“你微信号多少,如果你有时间,可以通知我。”
她更惊讶:“你不是不用微信吗?”
之前方元特意问过他,但他说他并不用微信。
他看着她,笑容透着温暖:“如果能随时联系到自己想念的人,用一用也无妨。”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说的什么想念的人就是自己吗?
她觉得自己的脸好像红了一红,连忙避开了他的目光,继续收拾东西。
“江北?”南淮平静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手机号?”
她回过神来,勉强镇定了些,暂停了自己的动作,向他说了自己的手机号。
等他离开后,一向寡言沉默的豪叔突然背对她说:“小心那个人。”
她愣了一愣,脱口问道:“什么?”
豪叔转过了身,但还是忙着自己的手里的活,并没有看她:“那小子每次来都问你什么时候来上班,他想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