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个星期后的周三晚上,她在教室上自习,还没过两个小时,方元突然给她发微信,火急火燎的:“快给我打电话,要出大事了!”
江北纳闷,既然要出大事,怎么不直接给她打电话,还让她打回去?再说,能出什么大事,让一向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方元这么着急?
唯一的解释,是她陷入了某一个不尴不尬的场合里出不来,所以急需她来救场。
江北走出教室,打通了她的电话,那边果然迫不及待地接了,语气却平静又缓慢:“喂,江北啊,有事吗?”
又是一场好戏。
她努力扯了喉咙对手机喊:“不好了,你家着火了,都快烧到我家了,你快点来啊!”
“什么?”对面一阵沉默后,方元震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发高烧了,都快死了?不行,你一定要坚持住,我马上就来!”
也不等她再开口,手机就挂了。
江北翻了个白眼,自己只是照着惯例说她家着火了,可她倒好,直接骂她快死了。
方元这个没良心的,以后一定要以好朋友的名义把她留在身边,慢慢地折磨她。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江北是在教学楼下面见到匆匆跑过来的方元的,她看起来像是半路逃荒过来的,散着头发踢着拖鞋就颠来了。
“到底怎么了?”
方元踹着粗气说:“不好了,有个女的去宿舍找永澄了,但一直坐在她的床上不说话,就只是瞪着她!”
江北听得稀里糊涂,又问了几个问题后才大概弄清了来龙去脉。
今晚肖筑和杜丽去外面逛街了,所以只有方元、王永澄和刘涓在宿舍。永澄的心情不太好,一直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睛,但方元也知道她翻来覆去地根本没有睡着。直到半个小时前隔壁的一个同班同学带了一个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过来,说是那人正在宿舍楼下打听永澄在哪个宿舍,被自己恰好撞到后就带她过来了。
“你不知道,那个女人进来后,一双眼睛像是要杀人似的,永澄见了她也不敢说话,连忙从床上起来了,好像知道她是谁一样。那个女的就问了她一句她是不是叫王永澄,说自己姓李,然后就坐在她的床上一言不发,只是瞪着永澄。而永澄见我们也在宿舍,就心虚地问那个女的说要不出去再谈,可那个女的就说还是等你们宿舍的人都到齐了再说吧。永澄看样子并不愿意,但又不敢说什么,只能不再吭声。”方元担心地说,“她们两个看起来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那个女的非要等咱们都回去再谈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要找永澄的麻烦?”
也许出于直觉,江北第一个想到的是王永澄的那个男朋友。
这个女人会不会和那个男的有什么关系?
方元也猜到了这一层,压低声音问她:“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是永澄他前男友的老婆?”
江北皱了皱眉:“大概是吧。”
方元急了:“那可怎么办?”
想了想后,江北建议说:“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管那个人想干什么,我们先让她离开,然后再找永澄问个清楚。”
“我也是这个意思,”方元为难,“可是,你没见到那个女人的样子,如果我们强制性地把她给轰走,那她会不会闹事?”
“我有办法。”她已经想到了一个主意,对方元说,“我找林师兄帮忙。”
林安已经知道了永澄的事,所以找他帮忙最有利于保守秘密,如果那个女人一旦闹起事情来,他也可以利用自己是代课老师的身份安抚一下她,也可以控制一下事态发展。
接到她的电话后,林安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她们宿舍楼下,与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江北认出她是本专业大一新生的辅导员,叫张以笙。
林安不方便进女生宿舍,所以请了张老师过去,虽然他没有明说是什么原因,但张老师显然很乐意帮忙,而且做事也十分妥当利索,没让她们多等就带着一群女生浩浩荡荡地下来楼。
“过几天就是国庆晚会,因为节目调整,所以学校的礼堂布置需要重新再来一遍,今晚就辛苦大家了。”她一边对站在路灯下的林安点了点头,一边招呼着身后的女生跟着她往前走,“明天我请大家吃饭。”
王永澄和刘涓也在其中,江北看得清楚,那群女生的最后面紧跟着一个快近三十的女人,脸色幽怨而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