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看到球场上运球的男生时，也不禁停下步伐。这世界天生有一种人，光是站在那里，便能吸引人的目光，成为全场的焦点。女生口中的余一恒无疑是这种人。

与其说是他在运球，不如说篮球被这个一米八七的高个男生掌控着，不离自己控守的领地。旁边两个男生围攻，余一恒一个假动作便从两人的空隙穿过，身姿矫健，微弓的背和一瞬间用爆发力推动的步伐形成流畅的线条。赵雪看到他越过防守后一笑，含着嚣张和不屑的意味。在三分线外，没有片刻的停留，先曲下膝盖，弹跳力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篮球从手中跃出一个弧度，准确无误的投入篮筐中。

欢呼声随着裁判的一声吹哨响彻开来。

中场休息，比分牌在32：11。

“啊！！！恒哥真是帅爆了！看到最后的三分球了么，太荷尔蒙爆炸了！”

“大惊小怪，你们是第一次看恒哥么？我恒哥无时无刻都荷尔蒙爆炸，人称荷尔蒙行走器。”

“好想当恒哥女友…….”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高琴琴都没被恒哥放在眼里，谁能配的上他？就光说1班的家世条件，死了这条心吧。”

“刚刚不知道谁花痴的紧盯恒哥不放，我就不信你没有肖想。”

余一恒个子极高，打篮球的大多都是个头拔尖的，他在这群人中却依旧挺拔突出。他一个人静立着，身边的人簇拥着他，神采喜悦的与他说话，他却神色凉薄，少有回应。余一恒的眉骨冷峻，带着一股傲气，看人的时候睥睨向下，仿佛没有人能够入他的眼。

赵雪对这般天生一股子优越感的人向来是没有好感的，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余一恒光是擦汗或是喝水的动作都能引起周围阵阵娇呼。

有个短发女生显然是不愿只待在人群里默默旁观了，跨出了行动的一步。

“恒哥！”短发女生拦在余一恒面前，手上拿着一瓶水和一条毛巾。

“哟，老余艳福不浅！”旁边显然是余一恒的哥们，笑着打趣。

短发女生心脏提到胸口，紧张不已，握着水瓶的手上满是汗。她偷偷抬眼打量余一恒，正和对方的眼神对上，女生的脸瞬间通红，她嚅嗫地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见对方只是眼神一掠，她像是湖心投下的一颗石子，荡了圈涟漪，便再无其他。

余一恒没有接她手上的物品，也没有对她说上一句话，就那么错开她，从她身旁走过。

“嗤，真是搞笑。恒哥有毛巾和水，还用得着她去送？”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凑到恒哥面前，恒哥可都没正眼瞧她。”

“那毛巾一看就是她自己平常用的，想使这个心机间接肌肤接触？不知道恒哥洁癖很严重么？”

许是余一恒这个名字在他那里听过，赵雪在篮球场待了片刻。下半场开赛的哨声吹响，赵雪提步离开了。

“不好意思！同学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赵雪拍打干净裙上的灰，上楼时膝盖被人撞在地蹭破了一层皮。她眼前的瘦弱男生弓着腰，神色愧疚，一遍又一遍地向她低头道歉。

“我没事。”赵雪说罢准备离开。

男生却一把抓住了她，眼睛如小鹿般孱弱可怜，“我刚刚抱着卷子，没看清路，撞到你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带了创口贴，你等等，我去班上拿给你。”

赵雪有些头疼，刚准备以委婉的措辞回绝，便看到男生突然眼神一亮，语调中透着欢喜：“顾瑜！”

身后先是脚步接近的声音，接着是看到白衬衫的衣角，带着初春冷冽的气息。来人蹲**，骨骼分明的五指整理好散落在地的卷子，摞在对方怀里。

名叫顾瑜的男生赵雪见过，在那人的手机屏保上，真人却比照片长的更为精致夺目。眉目沉静，鼻若梅骨，窗外的阳光投在他清隽的骨架上剪影成一幅画。

她把撞翻在地的便当盒也收拾好，刚站起身却见顾瑜死死盯着她的手腕不放。星河高中是长袖校服，整理便当为方便她将袖子卷了起来，露出手腕上大小正合适的手链。

这是那人送她的礼物。一条银色细链，样式简洁，只点缀了一个星星样的小饰物。因她的手腕较细，还特意去专卖店拆了两颗珠子。

顾瑜一把抓住她的手，手劲颇大，彷佛生生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他皱着眉，喉头震颤却未出声，猛地他对上她的眼神，锁住她面部表情不放。

一字一句置人寒窖。

“你和程烨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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