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好友吹了一计口哨：“不愧是包打听涛子，这都能被你知道。”

“我住这条街能不知道？听说那小子性格古怪，反正不招人喜欢。“

吆喝的旁桌似乎和那人起了什么纷争，随着一声惊呼，方桌掀翻在地，啤酒瓶碎了一地。

一个贼眉如鼠的青年人呸了口唾沫，扫视周围一圈，然后眼睛黏在那人身上，不怀好意的嗤笑道：“你小子迟早会落在我手上。“

说罢，连账也不付就走了。

程烨却是看的清楚，方桌地下还有几根胳膊粗细的钢管，那桌人走时握在手里离开。

程烨他们到晚上十点才散场。涛子他们都各自回家，程烨接到父亲说这周出差不回去的电话后，决定在外面晃下再回那个冷清的家。

是拐到离烧烤摊两条街的一个巷子时，他又看到了黑夜中的星子。

四个20多岁的青年人把那人堵在围墙。

“我老鼠看的上你是给你面子，当众给我难堪是不？”贼眉如鼠的青年人锢着那人的下巴，把那人的脑袋往身后墙上撞去。

看对方因疼痛皱眉哼声，老鼠冷笑，“你那下贱的妈，可欠了青帮不少债，就你那工钱还到何年何月去了。看在你脸皮不错的份上，老鼠我上你几次，就当开恩抵点钱了。”

那人勾唇一笑，额发的血迹顺着脸颊流到下颌，冷清中带着艳丽。他口中开合字词，老鼠被美色诱惑，手掌放松，身体向前挺进。

只听“咔嚓“一声，老鼠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被那人掰往一侧，右膝狠狠向前一踹，老鼠脸色紫青爆出一声惨叫。

那人看着老鼠捂住**，冷冷说道，“我去你妈的。“

“靠，把他给我往死里打！“老鼠挥手招呼身后其他三个兄弟。

清俊少年似乎不惧怕，嘲讽的瞥了老鼠一眼，迎上正面袭来的铁棍。少年看上去身手不错，连续两个后仰躲开对方蛮力的攻击，右手锁住一人的喉，然后狠狠一记扫腿把人摞在地。

然而双方身形的确差距甚远，人数也寡不敌众。少年刚摞倒一个人，便被另一人用铁棍狠狠的敲上背部，闷哼一声。

少年回头，眼神凶狠，一时间倒把袭击的人慑住了。少年吐出口中的血沫，挥拳向上，却没注意到还有一人拎棍靠近。

铁棍快悬到头顶时，少年已是避不可及，却未料到有另外一双少年的手抓住了铁棍。

程烨不是坐视不理的那种人，更何况，那双星子般的眼实在太干净。

程烨紧紧抓着铁棍笑道，“大叔，你们这样以大欺小，在道上不怕被笑话么？“

对方一愣之后骂道，“兔崽子“，然后使力抽出铁棍，没想到程烨就轻而易举松了手。在力的作用下，对方倒退了好几步，意识到被一个小孩耍了，对方更是恼怒。

不等对方回神，程烨抓住那人的手便跑。一边跑一边把巷子中停靠的自行车掀在后方，阻慢那群人的追赶。

那人的手很冰，似是不喜欢触碰，想抽出手。

程烨运动细胞一向很好，怕少年一人落单，将他抓的更紧，“捂暖了，跑的快些。“

少年的步伐一瞬间迟钝了几步。

跑了好几条街道，直到来到一条大街。灯光通明，行人来来往往。

程烨喘了口气，问向身后人，“渴么？要不要喝水？“

那人不答话，眼神上下打量他，似乎疑惑他是谁。那打量的眼神不带丝毫感谢的意思，反而有种冷漠疏离感。

“多管闲事。“

不待程烨反应，少年便转身离开。

那晚之后，虽然程烨没再去那家烧烤摊了，但他还记得那双星子般的眼，记得如同松尖雪水的冷淡。

初二的寒假，程烨在培训班上再次碰到了他。而且很凑巧的，他被老师安排成了程烨的同桌。

“好久不见。我叫程烨，你呢？“

少年一如既往的冷淡。

书桌的课本上记着他的名字，字体清俊隽秀。

“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