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恒将程烨搂的更紧了，低头看了他一眼，接而抬头望向突然闯进来的两人，冷冷一笑。他先是抱着程烨走近单人病床，矮**子用环住程烨的左手拎起床上的卫衣，手腕翻转，那衣物便轻飘飘的盖在了程烨上身，将他脑袋也遮掩了过去。接着余一恒直起身，眼神完全没有停留，目标明确的向门外走去。

程烨感到后背一道灼热的视线，从那人进门初，便死死地盯向这里。

是认出他来了？

程烨内心摇摇头，他从未被他放在心上，只是一个背影，怎么会被对方认出。即使认出，又能怎样？自始自终，自作多情的就他一人罢了。

“顾瑜，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疑问，而是冷漠的平铺直述。看着对方突然伸手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余一恒感到不耐。

何非白也有些疑惑且担忧的拉住顾瑜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和余一恒作对。别说他们，就算一班的学生，对余一恒也只有让路的份。

“把他放下来。”顾瑜声音泛着冷意，眼神凉薄。

余一恒嗤笑一声，接而略带嘲讽的眼光在顾瑜和何非白身上扫了一圈，“不顾及你的小男友，来管别人的闲事？”

顾瑜眉头一皱，何非白则是突然有些害羞的嗫嚅道，“我和顾瑜还不是……”

余一恒冷言道，“滚开。”

余一恒撞开两人身侧，顾瑜要进一步上前时，却被何非白死死拉住，他软声说道，“顾瑜，你这是怎么了。我身体不舒服，能再陪陪我，不要再拦着余一恒了好么？”

许是顾及到何非白的身体，顾瑜没有挣脱。但他遥遥望着，视线久久停留在余一恒怀里的人影上。

何非白一阵心慌，他心思没有那么愚钝，虽然之前的声音没有辨认出来。但是刚刚顾瑜的表现，让他已经百分之百确定，那个有些眼熟的白衬衫男生，是谁了。

他，又回来了么？

何非白垂下眼，咬紧了嘴唇。

“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走出校医院，余一恒把程烨放了下来，背对着他将卫衣穿上。

程烨适才一直找不到余一恒一连串行为的解释，到现在，他终于明了，余一恒做这些意外举动的目的。

“我没让你帮我，我也不觉得你在帮我。”

程烨皱眉看着余一恒的后背。

余一恒偏转身，挑起一侧眉头，“可从结果来说，我已经帮了你，让你避免了面对那两人的尴尬局面。”

“所以？”程烨拿捏不住对方的态度，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从某方面来说，余一恒的确是帮到了他。他也没有欠人人情的打算，尤其是面前这人。“刻意抓住我这次的把柄，需要我怎么还？”

余一恒从程烨细软的发丝看向对方张合的嘴唇，神色不定。

“没想好。”

“等想好的那一天，我会找你讨要。”

待余一恒走远后，程烨找了个地，抽了支烟。随着袅袅烟雾，他望向碧蓝如洗的天空。回到星河高中，是对是错。

在学校的林荫道上站了会，程烨收拾好心情，往教学楼走去。

还没到学校正中午时分，教学楼的一楼静无一人。

待程烨准备上楼梯时，身后传来一声。依旧是清冷的声线，像夏日中的凉薄荷。

他对上顾瑜的眼神。

“程烨，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