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正睛一看，澄清帖。恩……这是个什么东西？

为了检验自己的澄清效果，蔚初堂将元气拉着走到一处贴了所谓澄清帖的公告面前。见着这儿围观了这么多人，蔚初堂小小得意，一张俊脸微红。他挤进人群，听他们发表意见。

“谁这么无聊，瞎编排！”

“这蔚公子和皇上的秘事天下皆知，还有什么意思用这个遮掩！”

“这怕是心仪蔚家的小公子的那些姑娘们搞出来的！”

“不就是长得好看吗？蔚家的那位除了游手好闲还有什么长处可言！”

一人压低声音，“皇帝可不就好他这张脸吗？”

“可别胡说，人家背后是将军府呢！”

“纨绔的东西而已。”众人哄笑，有人顺势揭下蔚初堂熬了一夜的产物，“散了吧散了吧，无聊的东西。”

元气将蔚初堂拉出来抱住，“别别别，少爷，无知刁民！无知刁民！”

他劝完了才去看蔚初堂的脸色，他的主子一言不发，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气。只是常常带着调皮劲儿的眼睛此刻冷漠极了。元气有些着急和害怕，这还没到灵岐山呢，可不能出事。蔚初堂任由元气拉着他走，也不挣扎，但就是不说话。

“主子嘞。您可别吓我！”回到驿站，他伺候蔚初堂歇下，“主子，您开口说句话吧！”

蔚初堂斜斜的瞥他一眼，不愿意理会，见元气眼睛红红的，他忍住心中不耐，强行扯出一个笑来，“我倒是没事，只是你别给我娘乱说。”

元气瑟缩了一下，低低的应了，退出房间。

屋子里静极了，蔚初堂的眼睛沉默而空洞。过了些时候，他从床上坐起来，抱住自己的双膝，埋了进去。

纨绔……背靠将军府……断袖……这间房子像是隔绝了这世间对他的所有污名，他得以轻轻的将自己置于另一个地方。身体似乎轻轻在**，第一次离开京都的少爷，清晰的知道了这世上的人看他的样子。他难受却无助，像溺水的人，寻找浮木，却只是越沉越深。他开始讨厌自己的身份，与自己的无知。

良久，他抬起头来，似又回到那个行事随性的蔚初堂，只是眼眶泛红，眸中血色微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