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周锡。周锡会把他的胃药放进茶几上的专门的收纳篮,为了能一眼看见,方便他找到。还想到了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的温暖触感,他好像已经习惯那双不经意凑上来的手掌了。
给周锡打电话让他来接,迷糊间觉得那头的声音真好听。挂断后继续陪他们喝,兴许是发烧尚未痊愈,****涌上来的呕吐感让他实在忍不住,随便找了个借口跑出包厢,吐完晕乎乎地回来。他还在边走边纠结自己好像没有听周锡的话,少喝酒,就在离房间几米远的走廊里被被人压在墙上。
白于煁脑袋昏,眼睛也花,迷迷瞪瞪地心想周锡来得挺快,勾起他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哼唧两声示意他动手。但那人好像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或者说误解了他,那只手渐渐往上,游走到低领毛衣下的锁骨,抚蹭发红的脸颊。
不,这不是他要的感觉,白于煁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刚想要推开,那人就固定他的下巴,压下`身来封住他的唇,反复亲吻。
白于煁彻底清醒,知道自己认错人,吃痛一声,猛地用力一挣,抹嘴一看,手上果然有血,愤怒道:“靠,你有病吧沈西洋,又他妈咬我。”
“刚刚为什么那样说?”沈西洋退开身,低着头,像一只沉默的野狼。
“我不想陪你玩了,以后别再招惹我。”白于煁冷冷道。
“是你先招惹我的吧?”沈西洋眼底绽露凶光,不能接受他的说辞。
白于煁突然觉得好笑,按住眉心,不停地疲倦点头:“是,我的错,我犯贱。对了,你女朋友还坐在里面呢,提醒你一句,对她专心点,安分点,不然后果自负。”
他冷若冰霜,说完就毫不留情转身离开,余光瞥见右侧支廊的拐角处定定站着一个人,看清后淡道:“回神了。”
梁覃:“哦。”
*
“阿煁让你来的?”梁覃问。
“嗯。”
梁覃晚上接到消息,暗骂白于煁不争气,又抵不过担心,只好不请自来,他和周锡几乎是同时到的。
他俩基本无话可谈,有些事他清楚,但对着周锡没必要说,只是一个长得像的情人,说不定过了今晚就要到期,不用知道太多。
“正好一起过去。”
走廊迂回环绕,拐了两条路才找到包厢的正确位置。刚走出最后一个转角就见视线斜前方有两人似乎正吻得如火如荼。
即便是两个男人,也十分正常。
他们只顿了一下,都默契打算视而不见,抬起的后脚跟还没来得及完全放下,一道怒吼在静谧地空间炸开,声音的主人再熟悉不过:“靠你有病吧沈西洋,又他妈咬我。”
没有醉。
周锡睫毛剧烈抖动了一下,仅此而已。他不知道此时自己脸上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才算合适,惊疑?冷漠?酸涩?生气?意料之中?还是为白于煁感到高兴?
统统都不该有才对,他缺乏所有立场。
人一旦没有了资格,连勇气也会匮乏。
梁覃瞠目,几乎是下意识去看身旁的周锡,这人也只是直直盯着前方,那里牢牢吸引着他的视线。梁覃离得太近,觉得周锡有点颓然的味道,挺拔的背脊都弯了几个度。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周锡拿出来,是柳姨打开的电话,接通。
“周先生,余小姐她突然吐血……”
柳姨话中带着惊慌失措,周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这一通电话,开口时声音轻飘飘地:“梁少爷,不好意思,麻烦你送他回去吧。”
“我不确定,如果发现他有不舒服的迹象,你就帮他揉一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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