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放不下那个人？”

“更不存在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你的身份，为何你不愿？难道先前你主动对我献吻只是虚情假意？”

玄无君捂脸，果然，他是因为自己占了他的便宜记仇了。

“李将军……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知道你信不信前世今生，我只能说，那个吻是你前世欠我的，我就是讨回来而已，并无别的意思。”

李牧云的心沉了，“所以……你心里并没有我，对吗？”

玄无君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是这样，我其实把你当成了我的朋友，我并没有什么朋友，你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

听闻这话，李牧云整个人都变得暴戾而狂躁，强忍着怒气咬牙切齿道：“可是我并不需要所谓的朋友，我只想要你，曲裳，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人！”

玄无君被李牧云狰狞的表情吓到了，有些瑟瑟道：“李将——”

话还没说完，玄无君就被李牧云猛地一把扯进怀里，并一把封住了嘴！

唇上传来一阵痛意，随即有血腥味在口鼻之间蔓延开，玄无君感觉到李牧云粗暴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本能地想反抗，却又很快理智地压了下去，因为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若是他反抗的话，只怕会刺激李牧云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李牧云领兵打仗经验十足，于男女之事上却一窍不通，因为心情恶劣，他很是用力地咬住了玄无君的嘴唇，直到嘴里尝到一丝血腥味后，才稍微恢复一丝理智，松了牙齿的力道，改为用舌尖轻轻舔舐。

从柔软的双唇到贝齿，再到小巧的舌头，李牧云慢慢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接吻，他紧紧搂着玄无君的身体，贪婪地掠夺着他口中的香甜，心头翻涌的戾气也得到了极大的安抚。

玄无君内心里一开始是十分反感的，可是慢慢地，他觉得这感觉好像也没那么坏，甚至于，他的身体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直？

一吻毕，气氛就尴尬起来了，因为，除了彼此的呼吸变得浓重起来之外，玄无君还感觉到李牧云的某个地方……硬了！

李牧云更是自觉尴尬万分，连忙松开了玄无君后退一步，满脸通红地抱歉道：“对……对不起……我不该……”

瞧他这慌张窘迫的样子，玄无君忽然被这“纯情”的李牧云给逗笑了，虽然他与上一世的李炳昭是同一个灵魂，性格却截然不同，哪像李炳昭，耍完流氓还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

“没事！”玄无君摆摆手，反倒大气起来，“男人嘛，有点那啥反应也属正常，我能理解的。”

李牧云：“……”我是不是幻听了？

望着玄无君红肿残破的嘴唇，李牧云继续脸红不已，“那个……你的嘴……很疼吗？”

玄无君再次摆手，“还好。”

说完之后，他又皱起眉头为难起来，“不过我回头见人该怎么解释？大兄弟你也忒不讲究了，接吻有像你这么用力咬的吗？不会可以找点什么春宫图卷学学啊。”

李牧云：“……”肯定是幻听没错了！

沉默了片刻，李牧云再次开口，这次语气与先前的阴鸷已完全不同，几乎是哀求道：“裳儿，你真的不能答应我吗？”

玄无君再次捂脸，心道：“大兄弟啊，能不能别再改称呼了？越叫越亲昵是要闹哪样？”

见玄无君捂脸不说话，李牧云疑惑道：“裳儿？”

玄无君叹口气，拿开了捂在脸上的手，道：“李将军……”

“牧云！”

李牧云纠正道，刚刚就因为他不肯叫自己的名字，李牧云有些生气所以才强行吻了他。

玄无君：“……”

顿了顿，玄无君又叹一口气，道：“云呐……”

李牧云：“……”

“不是我不想答应你，只是觉得我们真心不合适，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去做什么冒险的事情，若是可以，我只想跟你做一辈子的朋友，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会竭尽全力帮你的忙，等将来你成亲了，我也会真心祝福你，只是……我真的不能跟你在一起，不单单是因为我的身份尴尬，还因为我其实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而且……我的情况有点特殊，我修的是无情道，无情无心无念，我是不可能爱上任何人的……”

玄无君说完，有些遗憾地看着李牧云，他在想，如果自己修的不是无情道，那么，他真有可能会跟这个人在一起，假如他真的是个女人的话。

李牧云愣愣地听完，其实没有完全明白玄无君话里的意思，对于他为什么会说自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以及什么是无情道他一无所知，但见他这么解释，便知道他的心意已决，自己也勉强不了。

李牧云苦笑，“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勉强不了，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在这分别的两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我数次徘徊在死亡边缘，命悬一线，都是你让我有了求生的信念！往后，我也不会娶任何女人，这一辈子，我都只想为你一个人守候。”

玄无君眉头紧皱，刚想劝他不要这样，毕竟自己负担不起他的深情，就听旁边不远处传来两声轻微的咳嗽声。

瞬时，玄无君和李牧云皆是神经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