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吃我！我肉柴！”宋阮道。

蟒蛇心说老子被你打的还疼呢，我信你个鬼，你这个小伙子坏滴很，“我吃你干什么，现在成精的妖怪有规定，不能随便杀害有灵智的同类，妖监察局那班家伙可难糊弄了，”蟒蛇停顿片刻，似乎在回味什么，半晌道，“牢饭的味道可不好受，连肉都没有，全是草。”

宋阮想了想，“那不错，草也挺好吃的。”

“过期草，压箱底三四年了，那味道你不会想知道的。”蟒蛇痛苦摇头，“你是刚成精的吧，有成精证没，没有可不敢进城，到时候被当成偷渡妖怪抓起来就难过了。”

宋阮不知为何，他明明从未听过成精证这个东西，脑子里却是听到时就知道这是什么：“成精证去哪里办我爸才不要我了，我这些年一直住在山洞里，对外面的情况不太清楚。”

蟒蛇同情道：“那你爸还真不是个东西，就放你这么个小孩到处跑，喏，看到没，前面那个帐篷里有只妖怪，能帮忙办.证，五十块钱一张，还给免费拍照。”

“五十？”宋阮下意识摸衣兜，里头简直比他脸还干净。

蟒蛇有点怕宋阮，毕竟刚才那拳可不是白挨的，巴不得快点把这小子弄走，尾巴尖卷了张纸币塞给宋阮：“快走吧，再晚点人家就下班了。”

宋阮手足无措拿着钱，然后才往蟒蛇指的方向走，帐篷的桌上摆着个摄像机和一块红布，而唯一的那张桌子上，坐着头獠牙外翻的野猪，这野猪四只猪蹄是白色的，见来人了连忙熟练道：“拍照加办.证，五十。”

“啊？嗯，快坐下，坐直，看镜头！”宋阮被殷勤的野猪推在凳子上，身后摆着块红布，只听闪光声过后，野猪朝他摆摆猪蹄，“成了，等十分钟。”说完熟练的给宋阮p起图，一边p一边说，“p白点磨个皮然后隆个鼻对吧，你们年轻妖都这个想法，我晓得。”

宋阮看着屏幕里那个p图一套流程下来的自己，尴尬道：“这……好像不太像吧。”

“不像就对了，”野猪道，上下打量了一遍宋阮的装扮……这衣服恐怕他孙子都不愿意穿了，多简朴的年轻人啊。野猪感叹着递给宋阮一个面包，“拿着吃吧，这离城里还有几十里，路上没什么卖东西的，估计你也没钱买。”

宋阮有些感动，学他的样子把透明的包装撕掉。

十分钟后，野猪把妖怪身份证交给他，严肃而诚恳，“成人快乐，祝你好运！”

“谢谢。”宋阮朝野猪挥挥手，转身走向公路。

只要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够到达妖怪们口中所说的城市了。

到时他要挣很多很多钱，找到黎峥，叫他一声爸爸，给他养老。

刚才野猪精和他说了，陪伴是给爸爸最好的礼物。

繁华闹市中，霓虹彩灯逐渐亮起，让人侧目的豪华座驾中，银发红眸的男人半张脸沉浸在阴影之中，轮廓分明，英俊非常。

男人突然打了个喷嚏，低声疑惑道：“这是什么？”

他那模样仿佛打喷嚏是件多稀奇的事情，开车的司机却不奇怪，目不斜视道：“先生，人类有种说法。”

“说来听听。”男人通红的眼眸看向司机，语调冰冷不带温度。

司机先前就知道这位先生见不得的人物，被这种大人物用如此炽热的眼神注视还是头一次，司机差点捋不直舌头，颤颤巍巍道：“打一次喷嚏，说明有人正在思念您。”司机说完后偷偷在后视镜里觑男人的表情，却见这杀神嘴角微抿，冰冷的红眸里竟然带了一份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