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怎么了？”宋阮疑惑道。

“没，没怎么，”另外一个油腻的胖子道，“就是404有点高，最近电梯坏了，你们还有这么大三个箱子估计有点累。”

“这样啊，我们哥三个有的是力气，这倒无所谓。”程翡朝他摆摆手亮出肌肉。

三个推着行李箱就要走，却听胡子拉碴的大叔道：“要不你们换一个房间吧，二楼还有空缺，我可以帮你们问问？”

宋阮他们的目标就是404，哪里会接受门卫大叔的好意，便道：“不用了，那里的房价便宜。”

简直是说出了恐怖片里最为作死的台词。

大叔摇摇头，没再说话，但目光还是遥遥挂在他们身上。

程擎对两人道：“我看那大叔人还不错，不过那个胖子就……”

“嗯，”宋阮道，“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总感觉这里可怕的不一定是灵，还有别的东西。”

程翡指着角落，道：“你看。”

公寓楼梯下的角落里，蹲着一个小男孩，他背对着几人，身体不停抖动，似乎在低声啜泣，这个岁数的小孩子，多半是被大人责备了才会跑出来的吧。

程翡这样想着，便拿出一颗巧克力递给他，：“小弟弟，天快黑了，你该回家了。”

“你们也要快点回家哦。”那小男孩接过巧克力，凉飕飕道。

宋阮感觉身旁吹过一阵凉风，等再去看楼梯间时，那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仿佛那个小男孩压根没出现过一般。

程翡脸色变了变：“刚才那个小孩不是人？为什么我丝毫没有感觉到。”

程擎和他差不多的想法，照理说他们都是天师传人，对于灵体应该是非常敏感的，可刚才的小孩确实不是人，但他们也没有感觉到丝毫异样。

“这个地方，非常奇怪，”宋阮脸上表情严肃，“我们可能无法分别出人类和灵体的区别，所以大家行事尽量小心。”

程翡赞同：“确实如此。”

三个人将东西放在门口，还未开门，就听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一个大妈从上面走下来，路过四楼看到他们三个人，忍不住道：“你们要搬到404？”

为了找死人设不崩，程擎便道：“没错，这儿房子便宜嘛。”

“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大妈问。

“知道啊，不就是死过人吗，不死人的房子我们也租不起啊。”程擎摸了一把自己好几千的发型，昧着良心道。

宋阮也跟着皮，压低声音道：“对了，皮包要伐皮包，只要两百块，正版lv，我有关系……”

大妈：“…………”

大妈默默走了，连白眼都吝啬给予。

宋阮松了口气，用钥匙打开门，房间的装修还算不错，以简洁的黑白二色为主，明明看起来打扫得很干净，但还是有种让人非常不舒服的味道扑面而来，那味道大概类似于发霉或者青苔之类的东西。

程擎拉开窗户通风，程翡则是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便决定将自己的睡袋放在客厅里，道：“这里一共只有两个房间，我睡客厅，程擎睡主卧，宋哥睡次卧可以吗？”

众所周知，主卧向来是恐怖片段高发的区域。

程擎哭丧着脸：“弟弟你这么坑我就有点过分了吧。”

“放心，有事你就叫，我在客厅，去你们的房间都快。”程翡突然弯了弯嘴角，道，“如果你再叫我弟弟，我也不介意让你在这里做个地缚灵。”

程擎默默缩了缩脑袋：“哦。”

原本在观察周围环境的宋阮回过头，看着程擎，淡定道：“如果你不想住主卧可以和我换。”

程擎死鸭子嘴硬，哪里愿意让宋阮这种大前辈看低了自己，连忙拍胸脯信誓旦旦，“我怎么可能害怕，我没害怕，灵估计挡不过我一道五雷符。”

“那你抖什么腿？”程翡恶意满满道。

“冻的！”

“抖得这么厉害，你还是多穿点吧。”宋阮拍拍程擎的肩膀，关切道。

三人在来前吃了饭，坐在一会儿看了几个小时电视，天也就完全暗下来了，窗外灰蒙蒙的一片，程擎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上窗帘，然后躺在换好的被子里，打开床头的小灯，这小灯模样做得精致，看起来像是用羊皮做的，颇有格调。

程擎闭着眼睛，也不知就这样躺了多久，算不算是睡着了。他感觉到自己迷迷糊糊间翻了好几次身，就是睡不下去，总感觉……背后有一道窥探目光一直粘在自己身上。

好像有一个人，一直待在这房间的某处，偷偷看着他，却不说话。

程擎不是胆小的人，但这念头还是在一瞬间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生怕自己睁开眼就会看到有什么东西趴在自己面前，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