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阮绵绵能听到女孩的心声的话，她肯定会想：顾南要是能态度殷勤，那才叫见了鬼了。
女孩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男人对她的脸和暴露在空气中的大长腿&大酥胸无动于衷。
顾南看起来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能有人死皮赖脸呆在这里就是不走，他皱眉看着女孩：“你到底走不走？”
女孩终于无法再维持自己的假笑，离开之前还回头试图做最后的尝试：“那我以后如果碰到了麻烦，还能见到你吗？小哥哥～”
顾南无动于衷：“如果你一来这里就碰到麻烦，那我建议你以后还是不要过来了。”
女孩：“……真是谢谢你的建议了。”
阮绵绵默默站在植株的阴影下，女孩走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嘴里还犹自嘟囔着“奇葩”“GAY”之类的字眼。
阮绵绵看到了女孩的正脸，很漂亮，就是不知为何让她感觉有点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是哪里熟悉。
女孩踩着小高跟噔噔离开，她也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没想到直接撞进了一个胸膛。
顾南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阮绵绵心虚地把脸从衣料中抬起，“我……”
“你是不是看到那个女的，所以特地藏在这里看我反应的？”顾南又连着发问道。阮绵绵抬起头，看见顾南的表情里带着几分掩抑不住的沾沾自喜。
而阮绵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南话中所表达的意思。
虽然她藏身的动机可能和他想象的有所差别，但至少过程是差不多的，她扯起嘴角，还是……不解释了吧？
“我一猜就是这样。”顾南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收起得意的小表情皱起眉：“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啊？”
“你躲在这里，是不是为了看我会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男生的眼睛在黑夜中明亮得扎眼，“看在你吃醋的份上，就原谅你这一次……”
“我……”阮绵绵欲言又止，“其实……”
顾南脑回路比她要快得多，“等等，你刚才就站在这里看着我被那个女人纠缠？”
峰回路转又一问，阮绵绵下意识摇头：“没有没有。”她也才刚刚到而已。
可现在反驳显然已经晚了，顾南陷入了“恋人居然不维护自己”的愤怒中，一连串地质问：“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如果被骚扰的是苏城，你还会这样吗？”
夜晚的街道上有行人走过，向他们投来目光。
求生欲使阮绵绵的大脑迅速开始反应：“我真的是刚刚才看见的，如果我来得早的话，一定会制止她的。对了，那个女生是谁，为什么向你要联系方式？”
顾南被半哄着进入公寓的电梯，虽然表情依然不满，却还是成功被转移了话题：“那个女的？我不认识，她都来两次了。”
在顾南简洁的叙述中，阮绵绵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顾南第一次碰到那个女孩子是在昨天，也是同样的时间。第一次装作偶遇的样子要联系方式，被顾南拒绝了后今天又来了，这次却是说自己崴脚了，求他帮自己拿一下袋子，然后就是阮绵绵看到的那一幕了。
“原来是这样。”阮绵绵点点头。她感觉自己人生的前二十五年遇到的漂亮女孩子加起来都没有在认识苏城和顾南后碰到的多。
颜值太高的人的世界也是不容易。
顾南瞟了她一眼，虽然看起来不情愿却还是说道：“我不喜欢她们。”
“嗯。”阮绵绵猛点头以示了解。
理智告诉她现在说什么“就算你喜欢我也不介意”、“其实我很支持你去寻找新的爱情”这类话，后果一定会相当惨烈。
“我也不会理她们，也不想看见她们……不会像你不在乎我一样。”
“……”阮绵绵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抬头？顾南还是之前傲娇的语调，声音却有点闷。
她虽然恋爱经验很少，却知道恋人之间是怎么相处的。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很清楚，这时候只要和他说“我喜欢你”，“我在乎你”，男生好看的面孔就会一扫低落，甚至可能还会害羞。
但是……
阮绵绵沉默了一瞬，在电梯打开时还是开口：“你做的很对。”
顾南转头看她。
“以后出门的时候也要小心一点，万一她们是坏人怎么办？现在社会上什么样的人都有……”
“……”
阮绵绵絮絮叨叨了几句，一转头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苏城打开门看见独自一人的她，“绵绵？”
“没事。”阮绵绵摇摇头，走进了灯光笼罩的屋内，“第三蛋怎么样了？”
“还没有孵化。”苏城揉揉她的头，“顾南去哪里了？你们在楼下碰到什么了吗？”
阮绵绵叹了口气，把有关女孩子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苏城点点头，“我也总会碰到这种恶意的搭讪，确实让人很讨厌。”
原本把头埋进沙发的阮绵绵突然抬起来，凌乱的刘海散在额头上：“恶意的搭讪？”
“没错。”苏城耐心地为她解释道：“我们对外界情绪的感知比较敏锐。很多路人无论是看我们，还是和我们打招呼搭讪，都只是带着好奇的无意义行为。但是那些女孩子，却让人很不舒服。”
“哪里会让你们觉得不舒服？”阮绵绵看着苏城的眼睛，又想起了在楼下见到那个女孩子的熟悉感。
苏城沉吟了一下：“这种感觉就像……她们是有预谋的行为一样。”终于精准了用词，他和阮绵绵的目光对视：“很刻意，有针对性，有目的性，所以让人觉得不舒服。”
阮绵绵终于想起了那个女孩自给她的即视感究竟来自于哪里。
是程柔。
在程柔的身上，她也得到过同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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