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溪机械的举起饭碗,随便充饥了两口,就把碗放下。
月溪不敢劝他,只是单纯的谈起今日的局势。
星溪没有作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月溪总觉得这样的师兄不过是在维持着活着这个状态罢了。
不懂欢笑也不懂悲哀。
像极了当年刚刚出世的师尊。
他知道自己应该劝诫师兄不应该如此,应该放下师尊,师尊若是活着也绝不愿意看见他这样。
但是话到了喉咙,却说不出来。
如今维持着星溪或者的唯一一个理由,就是夜焚手里的天霜剑。
月溪知道,若是有一日真的能够杀掉夜焚,那么星溪就会抱着那把剑一起去死。
月溪收拾了碗筷,端着出了门。
营帐里又只剩下星溪一个。
他发了会儿呆,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三天三夜没睡,再强壮的身体也有些倦怠了。
他想睡会儿。
起身嘱咐门外的看守不要让人进来打扰自己,他回到营帐,熄灭灯光。
营帐里顿时黑的吓人。
星溪掀开被褥,除了温软的床铺之外,被褥下面平整的摊开着霜桥的衣物。
他伸手解开自己的外衣,小心翼翼的钻进了被褥里。
抓起师尊留下的衣物,抱在怀里,如同醉酒一般,沉醉在这股霜桥的味道里。
欲罢不能。
他靠着这件霜桥留下来的衣物,强撑了这么久,却每一刻都在崩溃的边缘。
曾经与霜桥在一起的回忆从眼前闪过。
他想起那日师尊抓着自己的手,冒着天下之大不违,说要与自己成亲,带着自己逃离了天牢,在鬼界别院,两人成了亲,做了真正的夫妻。
那夜师尊穿着深红,比红烛罗帐都要美。
可是如今回想,这些记忆如同钢针,刺痛了他的双眼。
“师尊.........”
“霜桥.........”
“相公.........”
“天霜.........”
你理我啊!!!!
我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在云端看见天霜剑被握在夜焚手里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就已经坍塌破碎。
他又成为了那个在天牢里哭泣的少年,只是这一次无论如何大声的哭泣,那个会变出万紫千红花环的男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那个哄着自己笑的人,再也不会出现。
他喃喃着霜桥的名字,仿佛这样近似催眠的呼喊,就能将他带回到自己身边。
这次,他连在夜晚偷偷亲吻师尊的双手都做不到了,他宁愿这一切从来未曾开始过。
至少这样,就不会现在痛得这么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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