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还嘲笑他，何必在乎这种小事。

星溪懒得理他，只是一个人走着路。

霜桥牵着他的手，也没能给这个徒弟带来一丝的快乐。

但是第二天，霜桥突然端出了一盘炒河粉，放到了星溪的面前。

“吃吧。”师尊说。

星溪看着他。

原来他的师尊注意到了他的悲伤和难过，可是身上实在没有多的钱了，便赶着早市去买了新鲜的河粉，回来炒了给他。

那盘朝炒河粉，又咸又烂，但是星溪是含着眼泪吃完的。

“有这回事吗？”霜桥问，“我怎么不记得了。”

星溪靠在他身上，“师尊为我们做的事，从来都不记得，我们为师尊做的事，师尊总是记得清清楚楚。”

霜桥伸手妄想接住一片花瓣，但是那些花瓣就不往他的手里飘去：“一盘炒河粉就收买了魔尊，我这生意还真是划得来。”

星溪笑了下，“师尊，你错了。”

收买他的，不是一盘河粉。

是第一次被人关心的感觉。

是在被碾入泥土后，被人捧起宛若珍宝的感觉。

“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有了心跳的感觉。”星溪随手抓住一片花瓣递给霜桥，“不再将您当作师尊，而是我想要比肩的目标，我想要完成您的愿望。”

霜桥没有接住花瓣，而是握住了他的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是什么？”

“啊最头痛的就是这个啊。”星溪垂下眼帘，“您似乎什么都拥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您似乎渴望什么，却又似乎无欲无求。”

霜桥伸出手指，勾着星溪的下巴。

“在你把我关在鬼界别院的时候，我第一次产生了欲望。”

他踏步走向满树的繁花之下。

幽蓝色的光衬着他宛如妖魅。

银色的长发与花散发的光芒互相应和。

“在你复活混元的魔祖的时候，我第一次产生了爱意。”

不用怀疑，那就是爱意。

“在人界历劫，见到悬挂在城墙上的人头时，我第一次产生了恨意。”

霜桥拉起了自己一根银色的发丝。

漫天的花瓣在他身后飞舞，而他是无数鲜花铺就美景中的绝色。

星溪站起来，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

“星溪。”

霜桥呼唤他的名字。

“师尊。”

星溪回答。

一阵清风吹过，霜桥银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他的师尊美如妖魅，却为何这样不可触碰。

“我一直都想告诉你，如今我渴求的人是你。”

爱也好，恨也罢。

都是你。

众生有情，因而众生皆苦。

可你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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