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霖瀚，”林天深看着一米九一男人挺拔的身姿：“我不喜欢手里的人太有主见，也不喜欢收拾过于散乱的烂摊子。我知道你有能力自立门户，如果你实在无心在我这里呆，我不会索要剩下三年合同的违约金。”

门外的韦恩闻言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林总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莫霖瀚转身，漆黑的双眸里有些复杂的情感，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办公室。

小晴望着几人进了电梯后来到林天深身边：“林总，你又何必说那么重的话……”

“他从前不会这样。”林天深深呼一口气，“他是我带出来的艺人。虽然素来很有主见，但不会像这次这样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那个私生女带到台面上来。”

“或许……”小晴想为莫霖瀚找个合理的解释，但是她发现她还真找不到。

林天深的眼神有几分担忧：“最近首都发生很多怪事，到处都有人行为如同中邪。我有点担心……”

莫霖瀚直接经纪人是他，但是他早就不管底下的事，资源都是让经纪人总监按市场需求和回报评估去分配。

自从他彻底“放权”以来莫霖瀚几乎就成了独立的个体。来公司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他这个做老板的要见他都得上门堵人。

但即便几年没什么当面交流，但林天深依旧不认为短短几年莫霖瀚会变得举止如此乖张陌生，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莫霖瀚身边的人有问题。

林天深拉开抽屉，里面的符纸安静的躺着。

这符纸是他从一位高人那里得到的，说是可以检测出十米内的邪物。

而刚刚莫霖瀚三人都进入了检测范围，这符纸却没有一点反应。

难道，真的是莫霖瀚变了？

那个由他一手指点从初出茅庐的小少年带到三栖艺人金字塔顶端的莫霖瀚，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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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电梯莫霖瀚便问道：“那个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古澄玉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他说的是谁，摇了摇头。

莫霖瀚见状松了口气。

韦恩一脸疑惑，那个人是指林总？是小晴？

他怎么好像又被这对父女给隔绝了？

车缓缓启动，一路无话。

韦恩很想劝莫霖瀚服个软，但又怕把他和林总的矛盾激化。斟酌着说辞斟酌了一路，直到到达莫霖瀚住的小区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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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鉴定。

如果没有这起LTP案件，无论是亲妹妹还是私生女让人将信将疑的身份原本都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在林天深的公关手段下他只需要给个模棱两可的态度就万事大吉。

热度过去，他的星途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如今不一样了，LTP案件一旦被警方公布，古澄玉的身份就会成为他人攻击的点。

他被攻击不要紧，但林天深不会允许自己公司的艺人背上任何“污点”。

这就是TS娱乐公司的风格，可以接受适当的共赢炒作。但这种直接质疑到人品的污点事件，哪怕只有一个人在议论，也会将证据摔在对方脸上让对方彻底闭嘴。

从前抑郁症攻击事件是这样，小三有夫之妇事件也是这样。

而今，这个可以预见的严重事件就更不用说了。

莫霖瀚知道林天深不是危言耸听夸大其词，无论是LTP还是私生女，都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网民们想要见到的答案之一。

他们会攻击莫霖瀚，直到他承认或者将其中一件事变成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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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澄玉注意到夫君最后想说话但没说话时的神情。夫君是想要解释的，夫君不愿意和那个人闹出矛盾。

可是因为自己，他无法解释。

现下又沉默着，估计还在为了和老板的矛盾而难过。

古澄玉想安慰莫霖瀚，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过了会她抬起手，两只小巴掌轻轻放在莫霖瀚的双颊上。

莫霖瀚抬头，小僵尸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看了一会后小僵尸脑袋微微向前，额头轻轻碰了碰莫霖瀚的额头。

就在莫霖瀚有些疑惑又有些欣慰时古澄玉放开了他的脸在他身边坐下，小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调整着舒服的坐姿闭上了眼睛。

莫霖瀚微微侧头，长卷的睫毛微微颤动。

莫霖瀚没忍住抬手蹭了蹭，心里因该死的LTP罪犯带来的阴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温馨的父女啊！

通过后视镜观察后面状况的韦恩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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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将古澄玉放下，自己则关门换鞋，然后才拿出双拖鞋给古澄玉换。

古澄玉扶着莫霖瀚的肩膀抬起要换鞋子的脚，道：“夫君，韦恩哥哥帮我联系了Q&L公司的广告总监，我想明天过去拍模特照。”

莫霖瀚将鞋子摆放好进鞋柜，“不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要不要说，她还在犹豫。她不想说出来让莫霖瀚担心，但是如果不说，莫霖瀚或许会更加担心。

莫霖瀚进屋，“不要说融入这个世界，我说过了，你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融入这个世界。”

“喜欢，”跟着进屋的古澄玉随便找了个理由，“大家都将演戏当成职业发展，我也想要成为可以将表演当成职业发展的人。我想和夫君一样，被更多人认识。”

“就像你能看到别人的邪气一样，或许别人也能看到你身为僵尸的尸气。”他是想要古澄玉被吓到知难而退，因为他真的担心会发生什么对小僵尸不利的事情，他语重心长：“认识你的人越多，你就越危险。”

先前是他考虑不周，竟然没想到这一层面。

但现在既然想到了，就要消除这些潜在危险。

“可是我现在这个身份，会有很多人来拍，能看到我尸气的人也会有很多。”小僵尸有自己的见解：“那个安洛丞，他的符纸让我无法触碰，可吊坠又能够帮助我。至少说明他的力量和那天对付我的人不相上下，我们在电梯里那么近他都没有发现我，就说明我并不是普通的能够被发现的僵尸。”

“所以你一定要去面对那些潜在的危险？”莫霖瀚问。

“不。”古澄玉摇头：“夫君说的有道理，我不去。但，我需要钱，我要买血。”

她终究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她想要对夫君坦诚相待。

因为她信任着夫君，也想要被夫君信任。

“买血？所以你去了医院？” 他没有直接问关于医院的事，因为他知道古澄玉会告诉他，现下话题果然转过来了。

“嗯。”古澄玉将自己去买衣服、去医院以及遇到那个罪犯的事情一一道来。

莫霖瀚听见细节脸上怒气难消。

就在这时古澄玉却忽然问道：“夫君，什么是LTP？”从字面上来说，就是喜欢孩子到了有特殊癖好的地步。

但这种特殊癖好古澄玉并不理解也未有任何人的告知。

她只知道那个人杀了两个孩子，但这和LTP之间的关系，她并不清楚。

当然也不明白为什么夫君的老板会将这三个字扯到夫君身上。

莫霖瀚脸色微变，如果古澄玉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可以告诉她不能单独出门否则会被杀掉。

但古澄玉不是五岁的孩子，如今她已然十八岁。

有些事情，无法蒙混过去。

拿出手机将要查的东西搜索出结果，莫霖瀚将手机递给她。

古澄玉看不太懂简体字，但这并不影响她的阅读理解。

然后——

古澄玉吐了。

从来到这个世界，她除了眼泪和汗水，还没有排出过别的东西。

但在看到那些言简意赅的解释后，古澄玉往前跑了两步，扑通摔倒在地上。

莫霖瀚连忙去扶，却听“呕”地一声，一堆草莓碎末吐在了地上。

抱着小僵尸进了厕所，小僵尸紧拽着他的手指，又吐了两回胃里才算是舒坦。

“夫君，你不喜欢现在的我，对吗？”古澄玉抓着莫霖瀚的袖口问道。

莫霖瀚笑着点头：“嗯，不喜欢五岁的你。”

古澄玉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小脸搭在莫霖瀚的胸膛：“哥哥，以后五岁的我，就叫夫君哥哥。夫君，是十八岁的我才能叫的称呼。”

不管夫君会不会被她的称呼影响改变喜好，她不知道所谓的LTP是什么意思时可以肆无忌惮的叫夫君，但当她知道这一点，便还是想要分开称呼。

因为她不想让夫君的立场和那些人渣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谢谢。”没有看到古澄玉的成年模样之前，他对这个称呼十分抵触。

看到之后也一直想要纠正，只是实在无法纠正过来便就当做只是一个类似于“阿猫”“阿狗”的称呼尽量不去在意。

现在五岁的小僵尸能够自己想通更换，他自然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