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膺回到自己卧室,倚在床头抽烟。抽完了更加没有睡意,于是起身走到阳台。阳台上摆了几盆绿植,忘了什么时候买来的,他从来记不住浇水,也不允许别人进他的卧室。此时再看,突然发现绿植已经蔫蔫的快死掉了。
荣膺拿上喷壶到厨房接了自来水,把阳台的灯打亮,大半夜的,一个穿着睡衣的魁梧男人,在阳台上摆弄绿植,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一个电话打进来,是留在情醉夜总会看着郑好的手下。荣膺接起来,有点不耐烦别人打扰他此刻的寂静。
“老大,你让我们看的那人,他出了点事儿。我们现在正送他去医院。”
“怎么了?”
“他用打火机把包房点了,还用桌子上的烈酒制造了一场小型的爆炸。”
荣膺挑了挑眉毛,随后问道,“人怎么样?”
“昏过去了,没大事。”
“知道了。”
这些对话,苏影并没有听到。得知郑好被困在情醉夜总会,只慌乱了片刻,便迅速换衣服出门。只是,当她走过荣膺的卧室,微弱的灯光从屋子里露出来。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在卧室外驻足片刻突然折返回屋,重新挑选衣服,洗澡化妆,才出门。
苏影承认,把郑好约到荣膺的私人会所见面,她就是做给荣膺看的。她深知,以荣膺唯我独尊的性格,容不了任何的冒犯和挑衅。而激怒荣膺,让他反击,她既可以给郑好安排一个好去处,也有充足的理由坐下面的事情。但是他忘了,无论起因是什么,无论这人是不是无辜,雄性动物在被激怒的时候,最先报复必定是跟他抢夺资源的人。所以,他不声不响的去找了郑好,把一向骄傲的郑好放在掌心玩弄,把他的尊严扔到地上踩。
坐进车里,从荣膺手下那里得知郑好被送进医院,苏影愧疚的想,“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了。”
苏影穿一件浅绿色长裙,黑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肩上,远远看着像一幅油画。静静地凝视郑好良久,苏影抬手抚平郑好的额头。
睡眠中的郑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眉头的皱得更深,试着翻身扯到手背上的枕头,闷哼一声继续睡去。像极重遇苏影的反应,他以为自己会胸中激荡,以为自己会悲喜交加。事实上,却也只是皱皱眉头量级的反应,纠结了那么长时间,愤懑了那么长时间。再见面,好像一切又都不重要了,时间真伟大。
手机震动,苏影再看一眼郑好,离开病房。
走出病房来到医院的车库,史静已经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个果篮和一束鲜花,苏影看了一眼:“你代我送上去吧,记住,我没有来过医院。”
史静没问为什么,点点头,进了电梯。苏影上车离开,看不出表情。
……
周五,青阳传媒策划部的例会时间,郑好没有按时出现,朱心心还是提早半小时就开始布置会议室。十点,同事们全都在会议室坐定,仍然不见郑好现身。朱心心看了一眼同事们,终于找到了打电话给郑好的理由,但一个电话拨过去,传来的却是嘟嘟的忙音。前提是郑好从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包里随时带着充电器和充电宝。
等了十分钟,还没打通电话,大家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位置工作。一向把工作当命的郑好,毫无缘由的翘班。一上午,朱心心每隔十分钟就给郑好打一个电话,微信发了无数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