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玄门从不与浮世中人联姻,除非自请叛出家门。你乃陆氏嫡长女,明知道与他没未来,又何必玩弄萧世子的感情?”侧身避开袭击,楚莫息寸步不让:“萧世子便是再纵容你,也会有脾气的。”
“纵容我?他?”
眉眼一滞,长安皱起眉,垂下脑袋,若有所思。
见她半晌都不动弹,楚莫息默默反思了一下,琢磨着自己刚刚的话有些重,一时又有些懊悔。
颇为尴尬的轻咳一声,他见长安一直低着头,那姿势像是在哭,心中更为不忍,“喂……”
“我还以为只有女人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原来男人也会么?”她一个人嘀嘀咕咕:“唔,说不定每个月也有那几天……”
“……你可真是……”无语的盯着她黑漆漆的发顶,楚莫息忍了又忍,拂袖就走:
“活该!”
——
子正,万籁俱寂。
今夜虽是满月,可天上阴云密布,星月无辉,半丝光也没有,四周黑乎乎的一片。
树林化作了墨色剪影,沙沙的舞动枝条,仿佛吞人的怪物。“咔嚓”“咔嚓”的踩着落叶穿行其间,黎平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饶是他胆大,此刻也不由有些心慌,更何况陆姑娘腿脚不好,摇摇晃晃的走在前面,每迈一步都拖出“刺啦——”的刺耳长音……
“你能不能安静点?”楚莫息终于忍不住吐槽,随手折了根树枝给她:“趁着现在走得不远,赶紧拄着拐棍回去吧!”
“你管得着!”长安接过树枝,摸黑囫囵着去打他:“让你话多,话多死得快懂不懂!”
“……你打错人了。”尖细的树枝猛的被握住,“咔嚓”一下断掉了。长安微愣,下一瞬就觉得胳膊一轻:“我扶着你,走吧。”
是巴雅尔。
不自在的动动身子,长安不太习惯与人肢体接触,此时却不好推拒:“那……谢谢你了。”
“咔嚓。”
萧逸面无表情的踩断了一截树枝。
一路上,这小狼崽子的非分之想他瞧得清楚,仗着自己不会说大梁官话,对谁都淡淡的,唯独却对陆长安……哼!
罢了罢了,不气不气。好白菜尚且有人哄抢,如果除他之外真的没人再喜欢陆长安……那他的眼光也太差了!
话虽如此,他却忍不住频频回头,可惜天色太暗,只能瞧见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巴雅尔曾在狼群中生活,夜视能力远非常人可比。将这位大梁世子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想了想,突然问道:“口是心非,欲拒还迎,在你们梁人眼中是情趣吗?”
“……不是。”长安老实道:“这叫矫情。”
莫名觉得对方在贬损自己,萧逸抿紧唇瓣,冷哼一声,大步去了前面。长安察觉到他的动静,满头雾水:“他又在气什么?”
果然,男人也有那几天……啧。
一行人轻手轻脚,一炷香后便回到了清潭寺中。低声讲着寺庙的典故,程许自觉的打头在前:“我对这里最熟悉,我来带路吧。”
楚莫息客气的拱拱手:“劳烦了。”
“吱呀——”
后门被拉开,带着腥气的阴风挤过门缝,呜咽着扑面打来。
眉头一皱,长安眯着眼睛嗅了嗅,“好像有点臭。”
“尸体腐烂的味道。”楚莫息揉揉鼻子:“白日里还没有呢。”
话音未落,门内忽然传出一阵怪声怪气的小调。众人惊得后退几步,藏到树后细细倾听,才发现这女声翻来覆去只唱着两句话: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啊~要休且待青山烂~”
女音幽怨婉转,高时如鸟儿啼鸣,低时如情人絮语,只是调子实在古怪,听起来不但不美妙,反而带着几分惊悚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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