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可以打电话或者亲自去看看我说的是否属实。毛病倒是不大，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你也该了解她那个人的性格。她吃不惯粗茶淡饭，人瘦得厉害不说，营养自也没跟上，贫血，晕倒在小区里，还好被邻居及时送去了医院。要就那么躺在地上几个小时，后果不堪设想。”

“……”

赵婉犹豫了一阵，说：“那我给你五千块。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屋拿去。”

秋水抓住了她的手臂，“小姨，我说了这是最后一次资助，我也不想再来找你了。所以，我想要二十万。”

“二十万？！”赵婉震惊得尖叫，“你当我是开银行的呀？！”

秋水松开了手，抬眼望着她：“别这么激动。小姨，你有钱住花园洋房，有钱包养小白脸儿，二十万是绝对拿得出来的。”

“……我有钱，就活该被你抢劫？”

“话不是这么说的。”秋水陡的嗤笑开，“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你的？若没有我爸爸，你还是那个被老公嫌弃、逼着离婚的家庭主妇。你难道忘了当初你老公要求离婚的时候，你跑到我妈妈面前来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才得了个拿着高工资却不用坐班的总裁助理工作？小姨啊，如今我们有困难了，你忍心作壁上观吗？二十万而已，你有能力给的，我知道。”

“够了！你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挟恩图报，我还就偏不给你钱了！谁知道这是不是个无底洞？！”

秋水拧眉道：“我说了这是最后一次那就是最后一次，再也不会来找你，我可以发下毒誓。”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你说的话算个屁！”

“为什么每次都要逼我将你我的脸面撕得越来越难堪？”秋水苦笑说，“那好，小姨，丑话说在前头。”

“如今的我，除了妈妈，已经一无所有。我不能再失去什么，为了她，我不怕出丑。所以，要是你今天不给我二十万，我会将你在外面包养小白脸儿、同我爸爸出轨的事情统统都嚷嚷出去，让你老公知道、婆家人知道，还有你现在工作那单位的领导和同事都知道！”

她胸有成竹地说：“我猜你定然又会说那些成年人都有脑子，不会听信我一个黄毛丫头的话。别急，我还有后招。”

她垂着眼睫，脸上始终挂着寡淡的笑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好似已经破罐子破摔。

“你屋头那个男的，我瞧他对我很感兴趣，之前他千方百计搭讪我。这很正常啊，我长得漂亮，年纪又小，青葱水嫩的。学校的男同学都很喜欢我，更别说那些成熟男人了。小姨，你说是不是这个因果？”

“这段时间我就在你这套房子附近天天转悠，总能碰到那男的单独出门来，我勾引一下他，说不定他会帮我做人证哦。我相信，他跟你关系如此亲密，手机里定然存了不少你和他之间卿卿我我的甜言蜜语和恩爱照。运气好，也许还有几张艳照呢。这样子物证也有了，完美！”

赵婉听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瞪着秋水半晌，仿佛已经不认识这个印象中一直乖巧高傲、清冷话少的外甥女。

这些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真有脸这么做吗？

不不，如果她这么做了，那自己还有脸出门吗？

赵婉转身回屋，不一会儿蹬蹬蹬跑出来，气急败坏地向秋水的头脸上掷来一张银行卡，又将房门大打开，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吼道：“钱已经给你了，你给我赶紧滚！你这个小妖精，对待亲人你都这样狠心，迟早会遭报应的！”

听听，分明狠心的人还要反咬她一口，说她狠心。

人心不古。

所以，想要过得好，一定要自私自利一点。

今天的运气也是好。

原本打算要七八万，能顺利要到的话就该偷笑了。后来自己临时起意，狮子张口要二十万。以为赵婉会杀杀价，最后能拿到十万也很不错，超过预期，谁知道她竟直接给了二十万。

真的好坏呀。

秋水早已不在乎其他，心里直开心死了。

她面色如常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银行卡，幽幽道：“小姨，你还没告诉我密码，我还不能滚。”

“……”赵婉气得浑身发颤，“卡号最后六位数！你可以滚了，滚！”

秋水后来回想过往，恍惚忆起，她好像就是从这里开始变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