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的生辰是多少?”
这个问题他还真答不上,魏知杳是捡来的,魏家给的生辰是领他回来那日,并不能作数,他歪头一笑,“不知道,我爹娘死得早不清楚呢。”
神棍皱眉,“不对啊,从小公子的面相来看,应是双亲具在,只是父母久别离而已。”
魏知杳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你说我爹娘还活着,但他们不在一块儿?”
神棍点头,“你是双亲长寿但无子息之相,至于不在一块儿是我猜的,不然也不至于让你咒他二人死得早的”
魏知杳无言,后面那句话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吧。
“其实,我是被父母抛弃了。”为让这话更有说服力,他还故意叹了口气,“不知大仙可否帮我算算要怎样才能找到我亲生父母呢?”
神棍捋了捋胡子,“这就不好说了,你虽是大富大贵之相,可惜短命,且命途与姻缘交错相互,小公子切莫用情太深。”
他这话可说太有意思了,“这是说我还能谈一场生死绝恋?”
神棍摇头装模作样,“不好说不好说。”
魏知杳自己就是干这行的,知道人命由自己做主,话也就听听并不当真,不过这神棍提到他父母长寿,让他突然有种认亲就能变成富二代的错觉,到时候他就不用再为了几十两银子拼命,那多好。这么一想他还是挺高兴,便从腰间摸了几个铜板递了过去,“你说得很准,再给我表哥看看?”说着又拽了拽陆白。
神棍拿着竹签准备比划,仔细打量过陆白的脸又把竹签收了回去,脸色有些难看,“不好意思,每日限三人,今日老夫已经看完,该回家去了。”
说完就慌慌张张的收摊准备走,“麻烦两位让让,我把凳子收一收。”
陆白扶着他起身,那神棍逃命一般的直奔山脚,魏知杳一脸茫然,“这么急,被你的美色折服了?”
扶着他的人没忍住笑了,“你想多了。”
“我表哥本来就好看!”
“知道了,继续爬吧。”
山顶的佛寺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香烛味儿,魏知杳拜了拜又去蹭了顿素斋,比起醉芳楼的天价早饭,这顿素斋就十分划算了,味道也还不错。下午的时候主持要讲经,魏知杳没什么兴趣,奈何陆白喜欢,只好无聊的跟他坐在了佛堂,他话多拉着陆白侃了侃自己以往的风光伟绩,从小到大,能说的东西多了去,怕陆白生疑他每次说完还得加一句,听别人说的。
陆白盘腿坐在蒲团上安静听着,偶尔开口应和一下,也没问别的。
过了好一会儿,主持姗姗来迟,魏知杳不得不安静了下来,但这位主持说话好比他老师讲课,实在催眠得很,没几分钟就哈欠连连靠在陆白身上打起了瞌睡,等他一觉睡醒,周遭的香客早就已散开了,他擦了擦嘴角怪陆白不叫自己,后者却扶着他道:“听说,吴家回萧山时,吴三公子久病无医,是住持看过后才好的。”
提到吴家魏知杳就清醒了,“真的?”
他点头,“你觉得吴遇溪奇怪,可以问问主持。”
他起身后又神色古怪回头看了陆白一眼,“你不说四字大全了?”
陆白顿了顿,“我有吗?”
“有啊。”以前一竿子都打不出句长话来,现在却能说这么多话,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魏知杳得意的冲他扬了眉,“你这样很好,我很喜欢,就这样吧。”
陆白说:“你喜欢就好。”
魏知杳兴冲冲的要出门,“别说这个了,快带我去找主持吧。”因为着急还被佛堂的门槛绊了一下,陆白不放心,非要拉着的他才肯罢休,魏知杳看周围没人便随了他的意。
讲完经的住持本打算回禅房打坐,冷不丁的听见敲门声又只好起身,魏知杳也不耽误他时间,开门见山道:“住持你好,我受吴家所托为吴三公子驱邪,听说三公子的病是住持治好的,所以想冒昧的问一下,住持可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老住持错身让他入了内,又客气的想给他二人奉茶,魏知杳连忙制止了他的好意,“天快黑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聊聊吴三公子的事吧。”
“贫僧不过一布衣,哪有什么灵丹妙药,当日吴三公子入寺,贫僧见他额头反黑,面色苍白,又听吴夫人说大夫瞧不出来,想请贫僧为他祈个福,贫僧估计他是邪气入体,遂赠了他一块玉佩做护身符。”
“玉佩?是什么玉佩?”
你主持面不改色,“玉能驱邪,不过是拿了块普通玉石试试罢了。”
就这样吗?魏知杳皱眉,“我是来帮吴三公子,主持不用对我如此戒备。”
老主持撵着佛珠念了句阿弥陀佛,气定神闲道:“贫僧也没必要瞒着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