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记得原话不是这样吧。
算了,马上就要上台了,不能让队友失望。
我说道:“对啊,绝对不能放水,我要用我的皮鞋狠狠地踹他的屁股。我以阿朗姆山上的太阳发誓,他就是一只愚蠢的土拨鼠!”
暴风雨的几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我们这边笑作一团,笑声引得对面也看了过来,就瞧加西亚对我冷冷一挑眉。
我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心想隔那么远他能听到个什么了,才不怕他呢。
勒森巴道:“你可记住你说的话啊。”
我点头,心想待会儿马上就要出事了,这场辩论赛肯定要黄,我答应你也无所谓。
又是双方上去抽题目抽正反,我心里存着事,连题目都懒得听,就听勒森巴又是一声哀嚎。
我用眼神询问他。
“又是反方!”勒森巴用手搭着额头,问我:“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反方专业户呀,贝利娅这什么手气。”
“正反又无所谓,不一样能说的?”
“你听清楚题目了吗?‘论灵魂是否存在’。”他更绝望了,“为什么给新生这种题目,我们已经从反学院,反伦理,终于到要反整个世界了吗?”
我道:“题目是学院给的,正反是抽出来的,又不是我们的观点,谁会以为是我们的想法了?”
“可叫我怎么立论啊!”勒森巴火道。
他瞪我,我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所以说,还好我不是一辩。”(读作 bei guo xia)
勒森巴很没队友爱地拍开我的手,结果我俩手接触啪地一声静电了。
“会场里那么干吗?现在可是春天。”他疑惑道。
空气的湿度已经变化了。
双方上场后,主持人按照流程解说完题目,又开始依次介绍正反方选手。
和之前的比赛都不同,这一场是在五百人的小剧场举行,一边介绍着我们,一边摄像对准我们的脸特写,然后播放在会场各面信息墙上。
介绍到加西亚的时候,场内掌声鼓舞是最响的,他却微微侧头,对台下一二排露出了个矜贵倨傲的表情。
我看了过去,不知何时阿卡目竟然坐到了第二排,看来加西亚那些跟班还是挺效率的,这个位置在评委的眼皮子地下,到时候走脱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阿卡目本来就是不经激的人,在我上一场对上他,尚且没格外去激怒他,他就能自行演绎出一幕当场翻脸结仇的戏码。此时加西亚这样的挑衅之下,果见他咬牙切齿。
我还在看别人,此时主持人已经介绍到了我。
“反方二辩,陆·知新。”
我站起,微微欠身对观众致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台下的反应,掌声与喝彩,并不比刚才介绍加西亚的时候少。
甚至我觉得好像还听到了女孩子们的笑声。
我什么时候那么受欢迎了?
我坐下,还好镜头早就转了,我用眼神询问勒森巴,他咳嗽了下,抚摸了下自己的领口。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跟加西亚戴的是同一色系的饰品,嗯,估计是被当做和对面串通了吧?
管他们怎么想呢。
也就在介绍完选手,将要由正方一辩开始发言站起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异常。
头顶上轻微的电流吱吱声,我偷眼去瞥那些灯,明晃晃的什么都看不出。再去看台下二排的阿卡目,就见他憋红了脸,全是汗水。
“……灵魂自然是存在的。第一,灵魂是人类超脱于万物的原因……”
在周·源清慷慨激昂地发言中,突然地面的收声器突然坏了。
我们这时代的收声器与扬声器一体,直接埋在舞台地面下,和四周墙壁,全方位收声,所以声音设备出问题即是内置电路出了问题。
阿卡目还是动了手。
台上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何时,舞台上发生设备原因也算常见,故此正方只觉得倒霉,尤其是周·源清,酝酿好的情绪在此时就像被泼了盆冷水。就算再重开,同样的台词他第一遍说是带动情绪慷慨激昂,第二遍说就只有笑果了,故此脸色很差。
设备科的老师马上过来看,也就在此时,异变突发!
舞台上的灯具突然悉数炸裂,掉下,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阵学生们的惊呼声,也恰在此时,连剧场内天花板上的照明也开始爆裂出电火向下坠落。
电路火花很快变成了明火,由于室内过于干燥,很快天花板都开始燃烧。
剧场两边的帷幕都是易燃物,从天花板坠落的一团团火落到布质的观众座上,很快就燃着起来。
教师们开始用异能灭火,又要维持秩序,吼住乱跑、惊慌失措的学生。
一时混乱之间,台上只有更乱,不断有砸落的灯具,大家都在朝台下逃。
我急急避开下坠的线路,去寻找加西亚的所在,他也在躲避着,却见他好像还在看台下,趁乱大家都在逃难的时候不注意,对紧盯台上形势的阿卡目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加西亚!”
我避开周围的障碍物,跑过去,跌跌撞撞拉他走。都什么时候,抓现行哪有小命重要。
阿卡目果然是急红眼了,看我们两个他最恨的死对头都安然无恙,干脆直接跳出了第二排,一步步靠近舞台,然后抬起手。
不!
我下意识地推开加西亚,然后摔倒在地上,压在灯具碎裂的玻璃上,还没感觉到疼,突然感觉到舞台的木地板正在断裂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