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边粼粼的波光里,我们为那女孩,为那些逝去而无名的生命们献上鲜花。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飘尘。
“走吧。”做完这一切后,我对加西亚说。
“你能放得下才好。”他说。
在她死后,我第一次真正地笑。
“好。”
死者是要活人来纪念的,而活人的生活总要继续。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迅速地意识到,无论我再做什么事,对死去的人而言并不任何意义,说穿了只是为了抚慰我自己的心灵而已。
而因为我的情绪,现实中真正为我忧心的却是我的朋友们。生者更需去好好对待。
我迅速加入了校园活动中,以忙碌的姿态和表面不断的交际,融入欢声笑语的环境中。
这样便能看起来不太像是悲伤的样子。
我重新加入了许多曾经和加西亚一起报过的社团,划艇,数学,穿着燕尾服和他一起参加优等生交际的聚餐。
感觉我不再像我,但这样确有助于我走出过往。
不知不觉第一学期已经过去。
我本能地一歪头,躲避身后的球砸过来,顺手捞过球往后砸,飞速从二楼浮空的院士廊上跑过。
后面的少年接过球。
院廊上执勤的学生怒道:“大胆!这里是院士廊!”
当看到嬉闹的两人的脸时,这低年级学生一下吃瘪:“陆学长……加西亚学长。”
被低年级叫破,原本两个童心未泯的青春期活力少年也只能端出平日的形象。
加西亚一向是懒得搭理人,我看那低年级男生都快憋红了脸,知道又是学院的传统绅士教育下的世故惹得祸。明明是我们两个轻狂违纪了,但因为我们是高年级学长,指出错误的学弟倒要为难了。
我只好出面,温和地跟他说:“你做的很好。”
“是是。”他都快吓哭了。
我有点小郁闷,我又没凶他,甚至说得上和颜悦色了。
“走了。”加西亚拉着我的手走了。
“嗯。”
我没再理这件事。事实上我也明白,学院就是这么个传统,假如今天来的是其他的高年级,这个秉公执法的小学弟说不定反倒要吃一顿排头。
就是这样不公,但我要表明宽和也是无法的,即便口头再与他说不要紧张也是一样的结果。最好的办法,反倒是无视。
“真扫兴。”加西亚说道。
我说:“我们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哼,你倒是个温和的学长了。”他说:“看,他们都在看你呢。”
我觉得好笑:“看我干什么,明明是在看你。”
是的,比起儿童时的精致,十四岁的加西亚越发得光耀夺目,有一种超越性别,无论男女都会为之疯狂的美丽。
再加上他自身的优秀。
突然就想起那一年总督对我的训话:强大与美丽,是生物永恒的追求。
“在想什么呢?”他凑近,顺着我视线看过去,廊下又是一群今年新入学的一年级新生。
“新生吗?”他不以为意。
我说:“都是从这时候过来的。”
“老气沉沉的。”
那个时候我们也如这些幼崽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以为只要打败了“大魔王”就能换世界一个和平美好。
然而时过境迁,我们不但没有力量去打败什么大魔王,甚至有一天还要成为大魔王的一部分。
不得不承认,即便“大魔王”没让世界变得更好,却也在维系着基本世界的运作。
“陆,真可笑。”加西亚轻笑着扑上来从后勾住我,凑过来一起看向那些新生,“我们那时候可跟他们很不一样。”
我不知是被他耀眼的笑容灼伤还是他金色领扣的反光,一时眯眼。
“现在是2月初,我那时等陆可是等到了3月,军训都过了。我们那时可没一起入学的这一幕。”
他微笑着说着。
我心里抽紧了下,我当时确实是最晚到的。
“加西亚当时一定很担心吧?”
他看出了我脸上的内疚,“还好吧,反正从小到大这种事也不少,每次都闹得都像生离死别。”
就在我不知说什么时他突然笑道:“所以这都是你欠我的。”
“嗯。嗷!”被捏脸我有些恼羞成怒:“都几岁了,你幼稚不幼稚啊你!”
“哈哈哈。”他倒是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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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两章美少年。
没法,柏拉图社会嘛,所以就柏拉图式的感情。作者也无法定性,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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