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必须得信点什么才能活下去呢,没有哲学的话,愚民村妇照样好好生活着。”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哲学,其实我觉得经济买卖、送往迎来里面的学问也是他们的哲学。”其实,哲学也不见得那么深奥。
贝利娅仰头看我,“那么陆相信点什么呢?”
“我?”我想了想,“我相信辩证,嗯,看问题不要走极端钻牛角尖,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她噗嗤笑了出来,“是啊,自己加诸自己的伤痛,更难愈合。”
但她还是说道:“可要我还相信什么的话,我宁愿相信地狱。”
“地狱?”
“不如说我更相信死亡来得直白些。”
这话由她一个十一岁的女孩说出,让人觉得很是奇怪。
“因为这个世间只有死亡才是全然公平的东西,无论你生前如何万人瞩目、功成名就,最终的结局也和平民百姓一样,以死落幕。死了,就是肉体变为一堆腐烂的蛋白质。”她说道:“本来到了这里也就结束了,完美的公平。偏偏我们的世界说人不但有肉体,还有灵魂,死后的灵魂世界么……说到上天堂和下地狱,那谁该上天堂,谁该下地狱?说到‘通往天国的门票’,你看吧,又是不公平的,又是腐败的。”
她嗤之以鼻。
事实上,中世纪的教派中却有认为有些人生而属于天堂,有些人生而就该下地狱。这种分级的思想,我当时在课上就在想,如果有人生而得知死后去天堂,是不是此世能可着劲作恶?如果有人知道自己是属于地狱的,那么现世做再多的好事也没用了,还不如该怎么满足欲望就怎么满足欲望,人与兽也就没了区别。
以至后来认为富人属于天,穷人属于地,教会还弄出个“赎罪券”,这是最大的丑闻了。
贝利娅道:“人谁无过,好人也会嫉妒,恶人偶尔也会施粥,如果人死了大家一起被审一下罪,自己该罚的罚完了再去该去的地方,而不是死后直接归天的归天,归地的归地,我觉得还公平些。”
我说道:“东方的‘地府’里,就是先审罪,还完生前的债后才能去投胎的。”
她有些惊奇,“啊,陆,你果然还在喜欢东方文化吗?”
我点头。
“那太好了,如果死后是那样的话。”她说道,又大概觉得这么生啊死啊的讨论有些奇怪了,脸红道,“其实还是回到死亡就好,死了就死了,就是终点了,就是公平。就是人们心里接受不了就这么结束了,其实有什么好接受不了的?偏要构建死后世界。其实死亡本就是最公平的事。”
“还有阳光。”我补充道。
“什么?”
“阳光同时照拂王子与乞儿。”
她惊诧了下,“陆,你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我们说着话,走着走着,听到勒森巴的声音像在叫:“你们两个,别谈人生谈理想谈哲学了!快来救救我啊!”
我赶忙走在前面,看到勒森巴不知怎的脚就卡到石沟里,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旁边一晃而过,是个鱼人的身影。
他刚才是在同兽人说话?
我跑过去,发现那条沟像是人工开凿的,也不知怎的,勒森巴的脚就卡在里面了。
“你就因为脚卡住了,一下午没来劳动?”我挑眉。
“废话,要不你来试试?我保持这个姿势容易么我,连撒尿都……”他看到贝利娅从后面走出来,脸红着闭了嘴。
我帮他想把脚扯出来,他显然自己都试过几次,用蛮力让他疼得尖叫。
我没法,“那你脱了鞋子,脚先拿出来吧。”
“啊?”他愣了下。
“你该不会没想到这个办法吧?”
“……”他被我看的恼羞成怒,“看什么看,老子在这里困住了两个小时,我也很委屈啊!”
我帮他解开鞋带,一点点把脚透出来,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我去,勒森巴,你几天没洗脚了,生化武器啊你。”
他红着脸,压低声音跟我咬耳朵:“算我求你了,贝利娅也在这儿,给我留点面子。”
我趁机敲诈他,瓜分他的存粮。
取出了脚后,鞋子也松动了,很快也取出来了。
我很疑惑这样能困住人两个小时,又问他:“刚才你是在和兽人说话?”
他不自然地点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兽人会说话?”
勒森巴道:“可以跟你说一点,但你发誓你不会告密。”
“我发誓。”
“兽人们也有语言,不过我们是听不懂的,但他们倒听得懂我们的语言。”他指了指地上的石头,“瞧,要不是它们帮我搬来的,我就罚站两小时了。”
这样听来,它们倒还挺不错了?
我松了口气,说道:“还是小心些,特别不要被别人知道了。”
“知道了,你真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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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里断电,用手机更新。不慎将这篇文的更新贴到魔女下面了,额,现在头疼,那是v章啊,作者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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