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早上好, 虐文宝典为您服务, 报时上午八点整, 检测到您对不知名角色产生的爱意值为零,检测到不知名角色对您的偏执程度加十,自此偏执程度为满值, 因您对不知名角色还未产生爱意,无法解锁您相关记忆, 无法构成虐恋情深条件, 自动为您选择单向强制路线, 通往……呃,目前未知的结局。请您尽快揭露该不知名角色的身份。”虐文宝典今日精神有些萎靡, 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华采没注意到这些, 他的气色也不大好,昨晚做了一宿的噩梦,几近精疲力竭。
翻身下榻, 屏风后的木桶里早已盛满了瑟瑟放好的热水。
自华采那日醒来又过去三日了,不知是他记忆出错还是怎么样, 南院里不管是人或者物都变化了许多。
南院里从没有过一个叫做瑶期的人,倒是有个叫晚云的公子同自己相处得挺好, 而他……长了一副同瑶期一模一样的面孔,聊天时也跟瑶期一样总是眼珠儿转也不转地盯着自己瞧。
而小丫头瑟瑟也好像不是记忆中的那个瑟瑟。
记忆中的那个瑟瑟丫头是个话唠, 且有个见不得美人的怪毛病, 然后总是一边黏着自己又嫌弃着自己。
华采这三日相处的小丫头瑟瑟却总是寡言少语, 同他说话时也会直视他而毫不避讳。虽然凡是他的日常事务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但除此之外,瑟瑟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连个人影也无。
南院的夜晚也不像记忆中那般热闹,跟外面那些普通的宅子一样,总是静悄悄的,一点儿也不像什么声色场所。
华采细数了一堆各种与其昏睡之前不同的区别出来,扒无可扒,才叹了一口气。
最让人觉得怪异的的还是采华管事啊。
采华没有露出记忆里那张同自己上个世界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反而是带了个厚厚面具,华采见此也试探过其他人,结果却是——所有人都不曾见过采华到底长得是何模样。
华采摇摇头,露出很是无奈的笑容来,边往屏风后走,边一件一件地解了身上衣裳,路过一旁的圆桌时,还顺手端了桌上的茶碗。
茶碗里的茶水被滤得清澈透亮,一点茶叶渣滓都没有,打眼一瞧绿莹莹的,华采不自觉地就端起一饮而尽。那茶水无甚滋味,同白开水没什么区别,但华采喝下腹后,明显得神清气爽,一扫连日来的疲惫。
“……我怎的又在乱喝东西。”待茶下.腹,华采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间做了什么,他微微蹙眉,放下了茶碗,径直走向了屏风后。
而那被放在圆桌上的空荡荡的茶碗,像是有人在向里斟茶般,又一点一点的盈满了,有零碎的绿色光亮不断落入其间,不一会儿,便是绿莹莹的了。
华采走至屏风后,已是差不多月兑干净了,白玉似的胸膛luo着,下半身还剩条亵裤,他正要月兑下的时候,侧方未关紧的小窗户吹入了一阵凉风,就像是有他人的视线在他身上一一扫过,霎时间激得华采胳臂都起了鸡皮疙瘩。
华采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只是马上又被自己把那念头给掐灭了,他觉得自己这疑神疑鬼的想法实在是好笑好笑,那人再荒唐也不至于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只是这般想着,华采还是先走上前把小窗户给关了,又扫视了下室内没什么不对劲的对方,方才月兑得一干二净,迈入了了木桶中。
“这……这丫头……“方一进入水中,华采发觉了木桶中的异样后觉得有点好笑,瑟瑟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往他浴桶里搁了许多花瓣,只是那花瓣被热水烫久了,都沉入了水底,以至于华采坐下方知。
也不知都是些什么花瓣,华采随手捞了半把握在手中,出了水面摊开手掌仔细一瞧,“都快被热水给烫熟了,这般色泽的暗红,若是未浸热水,该是像……”像血一般的鲜红色。华采也不知自己怎会做这样的比喻。
“大概是类似玫瑰的花的花瓣。”华采拈了花轻轻自面上一掠而过,有淡淡的香气暂时停留于口鼻间,他下了判断,“闻着这味道也颇为熟悉,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
漆黑的小室,晕黄的烛光,地下躺着的血流了一地的被割喉的人,苍白的手向前伸着……
华采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大量的零碎画面,只是未待抓住就瞬间消散了。
华采的头突然像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起来,胸口的位置也跟着传来被钝击似的疼痛,他疼得脸色苍白,蜷缩在木桶里久久不动。
外间有隐约人影一闪而过。
……
小书生喜欢看书,却没什么学问,因他大多看得都是些有关鬼灵精怪的杂书。
小书生他祖上是猎户,于是子承父业,一代代下来都是猎户,故他爹觉得儿子反正会继承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去学堂认得些字到时候能算账便是了,读太多书却是没用的,以后又不是要去做学问。
不上学小书生是乐意的,但是没杂书看小书生就不大乐意了。于是每次他爹一说,儿子,别读书了,回来帮你爹打猎,家里忙不过来啦。小书生也总是敷衍着拖着时间。
于是,一晃眼,就到了十八岁,期间还去考了两次试,勉强拿了秀才的资格。
他爹得知他中了秀才那日,有老半天没说话,坐在门槛上思考人生,又不时敲敲旱烟袋更换些烟草,见他走近叹了口气,“儿子,咱家又没田地,你就是考了秀才也不能免啥税啊,还是回来跟爹学打猎吧,总是种本事。你……”他瞥了小书生一眼,“少看点神神鬼鬼的书,咱屋后的山林里哪有什么神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