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大老远便看到自家队长不要脸的贴着陈之遇,正兴致勃勃的准备看场好戏,却不想听到这么些个劲爆的话题,一口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咳咳”的咳嗽起来。
“这么个鸟语花香的地方都能犯痨病?”顾云谁气不顺,放开陈之遇捏着手向何山走过去。
“咳咳...老大,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啊,”何山被顾云谁拍的差点脑震荡,躲闪着身子向一旁让去,“谁知道这鸟不拉屎的仙境还能有狗男男调情啊!”
顾云谁挑着眉,踹了一脚过去飘然远去:“我们狗男男勾搭不易,各位异性恋患者且看且珍惜。”
何山心想,的确不易!这冷热酸甜十八般武艺也没瞅着小老师回应。
孟凡家离这里不远,一路上顾云谁没再提之前的插曲,何山也不大敢得罪狗领导,兀自落在最后观察着陈之遇。还别说,小老师个还挺高,看似瘦弱小白脸样,步伐却稳健有力,应该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练家子。这要是犯罪分子,估计智商体格都能让刑侦队够呛。
何山心理呐喊着为顾云谁加油,对待陈之遇却自此多了一份心思。
“顾队,你来啦?”小队员晃悠在孟凡家的前院里,瞅着顾云谁哭着张脸道,“家里没人,应该是刚走没多久,厨房的餐具上还有水渍,垃圾桶中也有生活垃圾没收拾完。”
顾云谁点点头,侧手拉住身后的陈之遇向屋内走去:“这嫌疑人动作还挺快啊,周边居民可问过了?”
“隔壁几户人家都没人,村子里大部分都是老人孩子。基本都是早睡早起,没见过孟凡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今早见人带着个姑娘离开村子。”
顾云谁和陈之遇对视眼,向房间内部走去。
房屋的结构简单,就是一般农村自家修改的两层小砖房,前后各一个大院子,三间对开门的隔间,最后面的院子连着锅炉式厨房。外观看上去年成久远,墙壁在风吹日晒中斑驳不已,但是内部构造干净整洁,处处显示着不合时宜的年代感。
“老师,这个算的上古董么?”顾云谁举起案台上的一盏煤油灯说道。
陈之遇看了过去,也放弃和顾云谁比手劲,认命似的让他牵着。那是一盏六七十年代常用的照明物品,底部是金属制的底托,由于时间太久已经氧化成一窝黑色。上面照着的透明玻璃外层十分干净,不染一丝灰尘,应该是经常使用,放油的凹槽处沾着深深的黑褐色焦油。
大堂处摆设也十分陈旧,旧时放置佛龛神牌的白色水泥案台前是一张暗红色的八仙桌,四条同色的长板凳规规整整的放在四角,侧角的墙壁正中贴着一张泛黄的主席画像。
陈之遇没理会顾云谁的问题,像拽着条死狗一样的将人拽进里屋。艳俗的印花棉被折叠整齐的放置在板床里侧,平放的两个枕头上规整的铺着粉红粗面枕巾。
顾云谁也打量着屋子,看着床上摆设的时候倏地放开牵制陈之遇的手,抬脚上前掀开拖到床下的床单,“吆呵,这么粗的麻绳放在这里应该不是单纯的床上运动了吧?”
“你们现在给我放心搜,回头我在去补搜查令,”顾云谁对着身后几个小干事晃了晃手中的麻绳,点了点床上的被子道,“把这个带回警局,老太太的死亡凶器可能这就是这个。”
大约是怕顾队长忙完间隙又故态复萌,攥紧了双手往储物柜边走去。
柜子上杂七杂八的摆着不少老式铁质糖果盒,氧化出来的锈迹将表面上的广告女郎遮住大半,一只似笑非笑的眼睛上挑着直勾勾的盯着陈之遇。
“小山子,他妈是过世了吧?”顾云谁翻着床头柜,那里大部分都是以前农村妇女的长椅大褂,还有几件带着补丁的花棉袄。
“九九年夏天过世的,那时候孟凡不大,都是村里人帮着下葬的。”何山探过身去,看着顾云谁摆弄着衣衫末了还凑到鼻子前闻闻,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实在搞不清楚,基佬的兴趣到底有多广泛。
“好挺香,”顾云谁想了想,很是肯定到,“是雕牌,不是汰渍。”
一众干事:“......”
沉迷翻找柜子的陈之遇将目光投过去,白了顾云谁一眼道:“别闹了,他这做应该是还认为他妈还活着,活着有可能复活。”
“就不能是单纯的怀念么?”某个小干事提出不同的意见。
顾云谁放下衣服,直起身板:“怀念?现在是冬天,这里的衣服是冬衣,还是刚洗过有香味的整套,我估计一年四季应该都会更换。”
“电影里也有啊,《断背山》不是一直留着爱人死后的衣服在衣柜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