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遇此刻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丢了一个学生自己会跑到市局找刑侦队长……思前想后,总体归结为“熟人好办事”的范畴,至于有多“熟”,大约不过牛排的五分五。
“你好,麻烦让一下。”赵炜琛着了身帅气黑西装站在一边,勾起的一处嘴角有点讥笑的意味,他甚是不明白眼前这挡着路的人在沉思何等深奥问题,呆愣数十分钟。
“啊?”陈之遇侧过身子贴在过道的冰冷墙壁上,“不好意思。”
“陈之遇?”赵炜琛脸上的讶异一闪即逝,拦着手中的大束蓝色玫瑰花,腾出一只手来,“我是赵炜琛,嗯…..”
顾云谁从法医部出来就看见自家小老师被大西瓜堵截骚扰这一步,移着步子过去,就听见陈之遇谦和的说着“不要”。
——不要?雅蠛蝶,这玩意可实在说不好是几层意思啊!
“老师,你怎么过来了?”顾云谁当机立断,横切在两人中间,“楼道吸风,你怎么穿这么点啊!”
陈之遇:“.…..”
“云谁,”赵炜琛捧着芳香四溢的鲜花,兀自散发着存在感,“听说之前的花你都不喜欢,刚刚见过现场,蓝色最是散郁。”
“协助调查上三楼,民事纠纷出门再左拐,快走不送啊!”
赵炜琛毫不将顾云谁的态度放在眼中,像个看自己孩子调皮耍宝的家长,浅笑着和陈之遇说道:“陈老师,可以考虑一下,我们赵氏很需要像陈老师这样的人才。”
“不必了……”
“陈老师,人以群分相像的人做起事来,总是事半功倍的。”
“你很闲么?谁和你以群分?”顾云谁自己摸不准小老师的想法,更是不喜别人估测小老师,臭着脸怼道,“楼上一大家子等你开批、斗大会呢,你…….”
“云谁,你知道的,那不是我。”
“我知道个西瓜,”顾云谁翻了个白眼,“你妈不是还牢里蹲么?有空在这叽叽歪歪,还不如去送送温暖,资本主义不都搞这么个形式主义嘛!”
“.……那也要谢谢顾队,秉公执法。”
“不用,”顾云谁拽着小老师的手臂,将人拖远了些,扬了扬小下巴,“都是为人民服务啊,你要是现在消失,我还能附送你一首‘铁窗泪’啊!”
“赵先生,被害人家属在三楼,这边走。”全程看戏的伊白,很是害怕老王八当真即兴来个演唱会,忙中断话题邀人上楼去。
好在赵炜琛识相,但是人是走了,那束湛蓝的玫瑰却塞进了顾云谁手中。
陈之遇冽着眉眼将此刻模样的顾云谁打量了个通彻:“这朵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