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之前的女民警刚刚逃过司机大叔的“邯郸学车”,尚且惊魂未定。仰着头,怯怯的伸出一指禅轻轻戳了戳站当门的洪而立,将诡异、惊恐交错的古怪表情礼貌性的收回大半。
“伊队,这是本次案件的第一发现人孙阿姨,这是报案人陈之遇。”
伊白没看清女民警身后的人前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一口饭一口零食喂大的队长知羞识耻的长大了,知道在外人面前顾及形象了。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年轻…….
这货就是个色/欲/熏心的老王八。
“你们好,请坐吧。”伊白将顾云谁随手掀翻丢弃在沙发上的破布拿起来,惊奇的发现这居然是件厚实的大衣,本着不丢队脸的精神飞速裹成个球塞进一旁平时放置零食饲养王八的柜子里。
“谢谢。”
伊白翻动着手中的询问笔录,将余光投像牵扶着老太太的年轻男人身上 。这人身形高挑,和洪而立一般高大,却不似对方般五大三粗,皮肤釉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椭圆黑框架眼镜恰到好处的将半深不邃的桃花眼修出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来。
得,还真是老王八得菜。
市局老王八,又称顾云谁。也是白瞎了当年顾爹给起的名字,云谁之思,如此专情的名字倒成了情史繁多之人称呼。
顾云谁虽说情史丰富,但却从一而终,既是不乱搞,又是只钟爱一款——内敛禁欲书生样。
伊白掐指算了算,离上次来送饭的那小who who退场差不多也有一年了,老王八看来又要下海了。这样想着还不忘给坐立不安,兴奋不已张望办公室大门的洪而立投去同情的眼神。
啧,白给一双大眼,真瞎!世人啊,皮相啊~色即是空
“老师,好久不见啊!”
办公室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顾云谁像是换了张皮,人模人样的定立在门口。刚刚在办公室内对着小镜子刻意练就的笑容夸大了些弧度,将旧识相见婉约的客气,化成亘古之思下的惊喜,情之所至,遮不住,也演不了。
诺大的公共办公厅内突然静了下来,几双眼睛,或激动、或好奇、或无语的投了过去。只有被喊得当事人,只瞅了一眼,边不急不慢的站起身,边虚扶了下眼镜。不知想些什么,有些情绪薄薄的镜片之下,一闪即逝。
“好久不见,你是顾云谁?”说话人十分礼貌,像个记不住对方姓名而略有愧疚的好老师。
“嗯……”顾云谁的笑容眼瞅着僵挂在脸上,后又心态颇好道,“老师,不认识我了?看来这些年我的确变化蛮大的。”
似遮似盖似闲聊,顾云谁没得对方回答,兀自说道:“我大三暑假被我家老头送去部队了,又是日晒又是雨淋,出来就变成个小黑皮了!当初我在部队的时候,就在想,等开学你一定意外在课上瞅不着我这个奶萌小鲜肉了!我也是……很想念上你的课。”
陈之遇听顾云谁这么一说,回忆像是幻灯片在脑内闪过。那时的顾云谁有婴儿肥的小脸,整天套着差不多样式的宽松休闲服,懒洋洋倚靠在沐着阳光的座位上。他不怎么爱笑,却总是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有些傻气。
而今,从头到脚看过去,一身整齐的警服,瘦下来的脸刚毅潇洒,棱角分明,唯有深深的眼窝中的流光恰似当年。
陈之遇暂停了回忆,给了个模棱的回复。
“长大了许多。”
顾云谁眨了眨眼,嬉笑间将压制失败而释放些许的情绪光速收回,勾着嘴角不要脸道:“我现在是不是更帅了?”
陈之遇:“……”
“老大,陈老师是这次案件的报案人。”伊白眼波在两人身上流转了几下,很是好心的打破了自家老大的尴尬,公事公办的开了口,“关于这次案件,初步怀疑属于蓄意谋杀。我们队里现在人员不齐,何山他们什么时候归队?”
“今天下午应该能到。”顾云谁十分知趣的将黏在陈之遇身上的眼珠收回,难得一副人样的回答。
“那……先让发现人和报案人去后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