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仙仙看了一眼她的名片,这位是欧阳家的管家。
只听见她对欧阳蕊说道:“二小姐,老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欧阳蕊点点头,目光始终在秦诏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还是跟着她离开了。欧阳琳见欧阳蕊走了,自己也识趣得跟着离开。
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黄仙仙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秦诏见她出神,再次轻轻抬起她的手腕瞧。手上的红血丝已经消下去了一些。
“还疼不疼?”他问道。
黄仙仙摇摇头,却没有说话。
小姑娘闪烁的目光充满疑惑,秦诏只好自己坦白道:“以前也从来没有跟你提过。欧阳蕊是我小时候的钢琴伙伴,大概在五六岁的时候开始的吧。我们以前经常需要一起练习,一起到各种地方做演出。”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自然且轻松,显然没有把这件事特地放在心上。
黄仙仙看出了他的紧张,伸手握住他,“我不在乎你以前的事情,我只希望你的未来我可以全部参与。”
秦诏欣慰地笑了笑,轻轻揉着她柔软的长发,抱住她,“但是你有权知道这件事,我也希望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都是从我口中得知,而不是别人跟你说了多少。”
“好。”黄仙仙抱着他,在他怀里点点头,默默倾听。
这事儿就得从祖辈开始说起,秦家和欧阳家从他们太爷爷那一辈就已经认识了。两家祖上当年都是海城颇有名气的才子,后来不打不相识,一起高中,再到后来入朝为官后一起相互扶持,关系非常要好。
这婚约就是从他们太爷爷那边就开始传下来的,两家一直都是男孩子,无法通婚,一直到这一辈欧阳家的姐妹出生。两家都是很传统的门户,所以婚约才再次被提起。
秦诏有记忆开始,就开始学钢琴了,然后两家相互撮合,所以他和欧阳蕊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琴。奔波各种场合演奏,做别人眼里羡慕的一对“金童玉女”。
本来一切都按照话本上写的那样,两人青梅竹马,一直到奔赴礼堂。可事情就发生在高中的时候,欧阳蕊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叛逆期,弹琴的风格越来越剑走偏锋。
在高三的迎新晚会上,校方邀请他们演奏。那天秦诏以生病为由,拒绝了这次的邀请演奏。欧阳蕊一气之下,自己一个人上去了。
那天她选了被称为死亡之声的《黑色星期天》这首曲子,作为谢幕曲。当天晚上,一名新生直接从学校宿舍顶楼跳了下去。跳楼的学生是位普通家庭的孩子,以优秀的成绩考进来的。由于校方和欧阳家极力压制,这事儿才没有闹大。
当时学校已经传出不少流言蜚语了,后来警方调查了跳楼的那位同学身心状况,查出有轻度抑郁症病史。那位同学家中条件一般,甚至还有两个孩子需要抚养,欧阳家就给了一大笔钱,让他们搬出了海市。另一方面,欧阳家顾忌欧阳蕊会受到成长环境的干扰,就把她送出了国。
再后来,秦诏上了大学,过了两年遇到了陆菲。两人谈了一个月,很快就和平分手了。
在黄仙仙听来,秦诏跟欧阳蕊的关系很简单,就只是因为父辈的关系而不得不产生了合作关系,并无男女感情。
“可是欧阳琳不是这么说的。”黄仙仙辩驳道。
“她说什么?”秦诏抱着她。
黄仙仙抬着眼皮子想了想,“她说,如果不是欧阳蕊出国的话,秦太太的位置就一定是她的。”
秦诏笑了笑,温柔地掐了一把她的脸,“我当时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如果欧阳蕊不出国的话,秦太太也不会是她。”
“为什么?”黄仙仙好气地问道。
“我从小是跟着爷爷长大的。”秦诏抱紧了她,将下颚轻轻枕在她的肩膀上,说道,“我爷爷跟我爸不一样。爷爷是个商业奇才,他一直到三十才开始想出经商的路子。也就在短短几十年里,将秦家的家业拓展了数十倍。”
黄仙仙了然道:“所以你爸爸应该是跟太爷爷比较像,是个比较古板迂腐的人?好像行为做事都一板一眼,规规矩矩。”
秦诏轻笑道:“有你这样说自己公公的吗?被他听见还不气死?”
“那我就说跟你学的。”黄仙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秦诏宠溺笑道:“他确实是这样。我跟爷爷走得比较近,他离世后,我就搬出了秦家,想投入到集团中,维护他的心血。”
“所以不是因为我?”黄仙仙挑眉,心中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