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稍他们卖花的事实打击到的虚尘决定将卖花一事暂缓,就这么唉声叹气、气息消沉的到了秋天。
隔壁的隔壁那家的桃子又熟了,可是今年居然没有人上门来卖桃子。
虚尘路过那家好几次,每次总想着明天人家也许就上门了呢?只是直到九月还是不见人家上门。
由于自己的卖花事业不太景气,虚尘就将对赚钱大业的期盼寄托到了隔壁的隔壁邻居家上,想着以人家为目标。
可是如今这个寄托居然到了现在也没行动。
某一日他忍不住拉住一位邻居老爷爷询问,听人家说:“他家啊,大半年前就已经搬走啦。怎么,你竟不知吗?”
“啊?怎么就走了啊?”虚尘还真是不知道,满是惊讶不解,继续说,“他家在这里也还不错,怎么就走了呢?”
“谁知道了,走的悄无声息的。要不是那次我去还他家东西还不知道,里面出来的是个生面孔,对我说,那家已经换了主人我才知道的。”这位邻居老爷爷八卦道,然后还看着人家院墙里偶尔伸出来的桃树枝用挺可惜的语气说,“唉,只是你说他家的那些桃树也是他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养成那样的,这刚能卖几个钱了,才几年,居然就自己搬走了。你说可惜不可惜?要是我再怎么也得多卖几年桃子再走。”
“嗯,是挺可惜的。”虚尘点头赞同。
唉,只是我可怎么办呢?
哼,算啦,还是继续回去睡大觉好了。
大白日睡觉的后果就是夜里根本睡不着,天气又凉爽,于是他也不提灯,就自己一个人在月光下的院子里遛弯。墙头长草的隔壁那家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喝喝嚯嚯”的声音。虚尘忍不住对着那边大喊了一句:“大晚上的,谁在吵啊?”
结果是没有任何回应。
他搭了个梯子,登上墙头看去,却见那边院子里月色一片,树影房屋摇曳成影,一丝灯火都没有亮起,根本不像是有人活动的样子。所以是自己听错呢?
可能真的是自己听错了。于是他下了梯子,准备回去睡觉。可是回去了,发现自己还是睡不着,于是再次出来溜达,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又听到了那声音。
这一次虚尘没有搭梯子上墙头,也没有开口寻问,而是就那么站在墙根底下听着,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喝喝嚯嚯——
听,这声音又传来了。
难道有人和自己一样也睡不着?可这并不像是人说话的声音啊?
真奇怪,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呢?
一百六十八、收到宴请
晚上兴奋不睡觉造成的是个恶性循环的结果,第二日,天色将亮,虚尘却觉得自己困得不行。
想睡觉,非常想睡觉。
虽然他还是坚持起来了,但是这一天不论是吃饭还是做事都显得特别没有精神,时不时就是哈欠连天。
木兰好奇地问他:“难不成郎君昨晚没有睡觉而是做贼去了,不然今日怎么会困成这个样子?”
“对啊,你别说,我还真是做贼去了,而且是做了一晚上的贼。”虚尘顺着她的话说。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木兰当然不会信。当然虚尘也没指望人信,本来也就是随口说说的,接下来的话才是他是想问的。
“你们昨天夜里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
好吧,没有就算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又过了一天,其他人一睡,他又特意起身去听了一次,结果这次居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干坐半晌,他想着还是自己的身体最重要,终于撑不住回去睡觉了,渐渐地也就将夜闻怪声的事抛之脑后。
……
一日,虚尘收到一封请帖,上书: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余于邙山之阳,谷水之泮,金谷之地,筑亭设宴。今诚邀诸君,论名之有无,共赏清秋。
再看落款,居然是“尚书郎何晏书”,时间则是本月十五那天。
虚尘本来是打算同往常一样处理,不去管它的。
但他后来和嵇康、阮籍等人闲聊时才发现他们居然也都要去。
“听说那里是个好地方,不过要是在阳春三月风光会更好些。”虚尘开头,说到那里的风景,但更多的却是好奇,他们几个往日也不见对何晏这号人物有多推崇啊,以前从没去过,为什么这次却都要去了呢?他把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嵇康说的理由是:“景色还在其他,只是他何尚书都说了要论一论‘有无名’,我对他会有什么样的看法可是好奇的很,岂能不去听听高见。”
王戎则笑道:“就知道叔夜你是因为这个才去的。正好,我和你一样,也想听听别人的看法,长长见识。”
“既然你们都去,那我也去好了,总少不了我的酒喝就是了。”这是不太爱说话的阮籍的理由。
“哦,原来是这样啊。”虚尘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王戎问。
“当然是明白你们根本就不是冲着宴会和人去的,而是冲着‘有无名’这个议题去的。”这几个人作为当代学霸,自然会对解题有兴趣了。只是,虚尘疑惑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人家要谈论“有无名”这一消息的?自己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