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梁暮已经两天滴水未进了，他不想做无谓的挣扎，“一生一世怎么不可以，就是永远不能一双人。”

陈断离笑了笑，像阳春三月步出阳光的风，温软情暖。

他把梁暮压在身下，伸手解开了梁暮的衣带。

梁暮想伸手阻止他，却被他轻而易举钳制住了双手。

“陈断离，我是男的啊。”梁暮的声音带着一点绝望的恐惧。

“嗯，我知道。”陈断离最终扒下了梁暮多年的龙袍，把手伸进亵衣里。

梁暮浑身颤抖了一下，“你想干什么啊，我不是女人。”

梁暮发现，那个曾经孱弱的少年，在金戈铁马的磨砺和年岁渐深的经历里，变得不可抗拒，沉稳得可怕。

“殿下，我爱你。”陈断离对梁暮的话，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置若罔闻。眼前这个殿下，曾经是他所有的情窦初开和求而不得。

陈断离撕开了梁暮最后一件衣袍，一笑琅然。陈断离俯首吻住梁暮的那一刻，梁暮眼睛写满了惊讶。

他从不知道自己带在身边多年的这个少年，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心思。从前无数不知去向的幽怨，这一刻仿佛全部回来了。

凉月当空，宫商热闹。

只有那间房子里，有人的心在寂寥的哭泣。

“我所有的血都是为殿下流的，如今，殿下也为我流一次血好不好？”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从前那个对梁暮很温柔，无所不应的陈断离。

梁暮冷笑了几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不怕死的。

陈断离迅速解下了自己的龙袍，和梁暮的龙袍一起，丢在了床下。

梁暮看着陈断离脱光了所有衣物，双眸里写满疑惑。

直到陈断离再次压在他身上，吻住他的锁骨。

陈断离揉了揉梁暮腰间那一点红色的朱砂痣，眼里皆是迷离的风景，“殿下真好看。”

在梁暮刚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就感受到有什么抵在自己的**，梁暮对龙阳之事没有半点了解，所以下一刻陈断离进入他身体的时候，他仍然毫无防备，只是那一刹那，眼前忽然一片昏暗。

疼痛浸满四肢百骸，他再看清眼前人的时候，只能抓着身下的被褥，嘴里溢出几声呜咽。

宫殿里的那支蜡烛微微晃动，外面醉生梦死。

“殿下，放松……”陈断离说这话时，微微喘着，梁暮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劈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有风灌了进去，四处侵袭，让他连骨缝都疼。

梁暮疼得眼角冒出了眼泪，“相逢……，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陈断离被梁暮叫的“相逢”二字，更加情动。

梁暮疼得浑身冒冷汗，他不知道自己撑了多久才昏过去，只知道这一辈子，他都不想再睁开眼睛了。

梁暮想，自己大概是最失败的一个帝王了，丢了江山，丢了清白。他好像后悔在那个大雪弥漫的冬季，把陈断离要到自己的宫殿里了。

他们从相逢开始，每一步都万劫不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