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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被关在漆黑冰冷的监牢最底层，一个小时后在艳阳下排进入图书馆的长队，楚一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应对这样的突变。

“我以为妖族没那么爱看书。”他两腿.交换着支撑身体，抱怨道。

“你的判断恐怕是以自己为样本的。”莫祸回答，“修炼秘诀、妖族历史、和人类相处的方式……在这里都能查到。”

“闭嘴。”楚一白实在忍不住了，“你能不能离我再远点？”

“昏倒的体验这么好吗？”莫祸配合地后撤，刚到一半，看到站不稳的楚一白，又笑着走回来。

“如果让我查出是谁设下的比翼蛊——”楚一白恨恨地握拳。

他的下半句威胁还没说出口，队前的妖怪们就突然集体向右平移。

楚一白没来得及迈腿，一波热浪差点把他的发梢点燃。

他下意识向前看，一个赤红色长发的男子抱着一摞书走过来。所到之处，热浪滚滚。

“他是谁？”楚一白不甘不愿地低声问莫祸。

“毕方。”看楚一白听到这个名字仍然一脸懵，莫祸夸张地叹气，“见则其邑有讹火。”

“被动纵火犯啊。”楚一白吐槽，“走到哪里烧到哪里，图书馆怎么允许他进去的？”

毕方步伐极快，却在经过楚一白时突然停顿了脚步，他的目光越过镜片直射向楚一白，让楚一白感觉自己被架上了火焰熊熊的烤架。

“他们什么时候把白虎放出来了？”毕方的声音有些嘶哑，语速极慢。

“妖协会长的决定，犯不着散妖说三道四吧？”莫祸向前一步，挡在楚一白面前。

“很好的回答……”毕方眯起眼睛，一瞬间楚一白清晰地感觉到了杀意，但下一刻毕方就转身离开，让楚一白背后发凉的杀气也随之淡去。

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楚一白努力在回忆中翻找，一无所获。

遇见毕方是枯燥的等待中唯一的波折，当楚一白和莫祸终于站到图书管理员面前时，却遭到了拒绝。

“你，可以。那个妖不行。”管理员从座位上抬头，给楚一白的图书馆之旅判了死刑。

“本来我应该习惯了，从出狱我就没被正常对待过……”楚一白深吸一口气，拍桌，“但是到底为什么！”

“你是白虎。”名叫柳灼的图书管理员看也不看他就回答。

“看到白虎神尊难道不该恭敬点吗？”楚一白深深怀疑柳灼的世界观。

“白虎主掌杀伐兵戈，鬼知道你进去会不会毁了图书馆。”

“那这个呢？”楚一白指莫祸，“曾经掌管天劫的家伙更不能进去了吧？！”

“你也说了是曾经。”柳灼面无表情，“快点，该进的进，不该进的外面等着。”

“……”楚一白忍住怒气，站到门边，“姓莫的你快点去，我们时间不多了。”

“遵命。”莫祸夸张地行了个礼，步入图书馆。

不到五分钟，楚一白扑通躺尸。

——该死，忘了比翼蛊……

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此时，距离楚一白的天劫降临还有23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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