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尽管林梵知道，可亲眼看见还是更有冲击力。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大脑支配身体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逃离这里。

于是他慌忙往自己小房间逃去。

慌忙中膝盖磕到了大理石的茶几桌上，很响的一声。

紧接着是房门猛地关上的声音。

“靖言，他是……”秦天纵后面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陆靖言按着后颈，打开家门，推了出去。

“你先回去，改天联系。”

“什么？”秦天纵茫然地被他赶出家门，有些气恼地去拉门把手。

可陆靖言已经把门关上了。

“陆靖言！”秦天纵一边大力拍着门一边大声叫他。

陆靖言心思管他了，他的酒已经全醒了，不停地在心里骂自己，喝酒误事！

要不是喝多了，他怎么会带秦天纵来帝苑？怎么会让林梵看见？

他看到茶几上的蛋糕，又回想小孩衣服都没换坐在沙发上，就知道林梵是在等自己了。

可他干了些什么？怎么能让小孩子看到这些？

陆靖言懊恼又愧疚地抓了把头发，走到林梵门前，敲了敲，喊道：“林梵？”

林梵将自己闷在被子里，耳边是自己快速地心跳声。

他听到陆靖言在外面叫他，给他道歉，还叫他一起出来吃蛋糕。

可林梵没有任何回应，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靖言。

又惊，又慌，又酸涩，又难受。

陆靖言在门外哄了二十分钟，林梵都没有理他。陆靖言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秦天纵给他打了很多电话，最后气恼地发了条短信，说他回去了。

陆靖言没有回，继续向下翻着，小孩给他发的消息，问他几点回家。然后两通电话，他都没有接到。半个小时之前，小孩又发消息问他，怎么还不回家，他很担心。

再回想自己今晚干的事情，陆靖言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拨通了林梵的电话，漫长的嘟嘟声后，电话接通了。

“林梵。”陆靖言开口。

林梵没有回应他。

“出来吃蛋糕吧，明天就不好吃了，好吗？”

他放轻声音，温柔地哄着小孩。

半晌林梵说，“今天已经是新年第一天了。”

陆靖言一怔，反应过来，那个蛋糕是买来和他一起跨年的。

“抱歉，是叔叔不好，我向你道歉。”

林梵又不出声了，他不想要陆靖言的道歉。

本来就是他住在陆靖言家，肯定对他有诸多打扰。

他轻声说：“中考结束我就走了。”

“嗯？”陆靖言不知道林梵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这里是叔叔你的家……”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陆靖言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林梵，”陆靖言打断他，“这里也是你的家。”

电话里小孩吸了吸鼻子，好像是哭了。

“我进来了？”陆靖言这么说着，轻轻推开了门。

小孩衣服都没脱，整个人躲在被

子里，只露出一截穿着校服裤子的小腿和白袜子。

陆靖言半跪在床前，伸手环住了小孩半个身子。

被子底下林梵身子一颤，听到陆靖言说：“宝宝，起来吃蛋糕？虽然没有赶上跨年，但今年的第一天第一刻，我们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