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死。

他没有流一丝眼泪，哪怕是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

他冷漠地听着周围人说，他的奶奶多么疼他，吃的喝的都给他最好的，不愿让他受一丝委屈。

他也依稀记得，奶奶经常会把糖果饼干和水果留着奖励他。在无数个夜晚里，那么温暖、那么紧地拥着他入睡。在他被迫放弃自己的梦想的时候，给予他最坚定的支持。

他永远有退路，永远有依靠。

没有依靠了，他很平静。甚至在想，一个人多自由啊。

从此以后，谁也不欠，只顾前行便好。

人这一辈子，太短了。短到失去所有便可以无所畏惧，短到平凡地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那一定是枯燥无味的，啊，一定像她一样，到死，也留不住最爱的人一滴泪。

人这一辈子，又是那么长。长到，他活到现在已经没有一丝期待了。

他低头想把名片收起来，伸出手的一刹那，一滴泪砸在他手背上，接着是两滴、三滴……

颤着手摸了脸，一手湿润。原来还是流泪了。

有点痛，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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